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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姣姐,你知道十二年前的巫蠱案嗎?」
王棄問。
冉姣的神情猛然間一動……這個時候提起巫蠱案,她如何能不產生聯想?
雖然她做了諸多心理建設,想了那麼多種可能性,卻唯獨沒有將王棄與巫蠱案聯繫起來……等等,王棄……為王所棄?
作為一個暗衛之中熟讀卷宗的資深斥候,冉姣忍不住看著王棄說了起來:
「十二年前,陛下患重病於甘泉宮休養,恰逢有胡巫說宮中有大蠱氣作祟,便令衡水都尉姜齊嚴查……旬日之後,姜齊於太子宮中掘出巫蠱人偶,太子陸居遂戮姜齊而起兵。」
「陛下大怒,令丞相劉屈調兵平叛,雙方在長安城中大戰五日,最終太子兵敗而逃。」
說到這裡,冉姣看了眼低頭看著腳下灞水流淌的王棄又繼續說道:「太子攜家眷東出長安至湖縣,最終暴露身份再被圍剿。」
「是夜,太子陸居與長子陸敬自裁,次子陸頎亡於火海。」
說到這裡,冉姣目光閃動了一下,她想起了戰鬥時渾身火焰焦黑的阿寶……
她說:「所以,陸頎?」
王棄點了點頭道:「曾經是叫這個名字,但現在就叫王棄。」
他有些擔心,因為冉姣剛才的眼神似乎變得陌生了一下……
然而隨後,冉姣卻是走上前來輕輕地環著王棄的身子道:「阿棄,謝謝你能夠告訴我這麼重要的事情……只是我現在疑惑的是,我該自稱是王家的媳婦還是陸家的媳婦?」
王棄聽了心中一顫,隨後自然地也伸出手將阿姣姐緊緊抱住……他的阿姣姐依然還是阿姣姐,並沒有因為他的身世而有任何改變。
「真好。」他如釋重負。
冉姣剛才的那個問題是個玩笑,她當然知道王棄此時只能以『王棄』的身份存在……他只能是個孤兒,是北地都尉王大山歸鄉途中意外撿到的無辜棄兒,是以取名王棄。
這一夜他們什麼都再說下去,王棄返回客房睡了個好覺,而冉姣則是反過來難以安眠……她不會出賣王棄,但卻可以從另一種角度替他琢磨些事情。
第二天一早,用過朝食之後冉姣就拖著王棄和阿母劉氏告別,說是要出去逛逛。
劉氏對此笑得很慈祥,覺得年輕男女在一起就該這麼多培養感情。
但其實兩人卻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議……在這小樓之中隔音並不好,他們很擔心自己商談的事情會隔牆有耳。
所以他們便裝作在約會玩樂,一路從霸陵邑往北,過了灞橋到了灞水對岸,然後又走了一段如同郊遊一般進入一處山林中休憩。
他們都是暗衛斥候,沿途當然都很在意是否有人跟蹤,在確定了沒人跟隨之後依然不放心地以『風語咒』進行小範圍內的密語交流。
這是『風語咒』的另一種運用,除了大範圍廣播之外,便是這面對面之下的『單線交談』。
面對面確定目標,『風語咒』便能將聲音凝成一線傳遞到對方耳中,確保其內容機密。
唯一不好的是這依然是一門咒法,若是運用『風語咒』傳音,很容易被一些感知敏銳者發現。
為了不留任何蛛絲馬跡,他們才會離開那麼遠……畢竟若說感知敏銳,林觸便是其中佼佼者。
那不只是十里還是更遠的感知範圍,讓他們都必須小心應對。
對此王棄覺得有些麻煩,他在想,是不是該研究一下『傳音入密』的方法?
這是個不錯的課題,可以研究一下……畢竟所謂的『傳音入密』只是他前世一些作者的腦洞,也不知道這腦洞是否真的能夠被實現。
這時他在『風語咒』中聽著阿姣姐的想法。
「阿棄,我覺得這件事我們或許真的可以獲得義父他的幫助。」
王棄微微皺眉,但沒有打斷冉姣,只聽她繼續說下去……
「義父與已故大將軍魏清是至交好友,他們曾經一起決戰漠北,有著很身後的情誼……而且我早年也常常聽義父感嘆,若是大將軍魏清能夠活到現在,太子就不會出事,而這大彭的情況必然要好許多。」
王棄聽出來冉姣的意思了……這林觸,或許內心一直是同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