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陸山民不禁想到曾經在工地上的第一次見面,當給海東青敷額頭上傷口的時候,她說要殺自己的樣子。完全沒想到有一天能給她按摩手腳。
很多事情都是第一次很緊張,但只要突破了第一次,隨著第二次、第三次,也就就習以為常了。
就比如摸海東青的手和腳,陸山民現在是一點心理壓力也沒有。
同樣,海東青也沒有了之前的緊張和不自在。
兩個人不知不覺間形成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默契,相互之間的隔閡在悄無聲息間慢慢的消融。
每天早晚兩次,陸山民細心的給海東青按摩,自從認錯之後,海東青沒有再生氣發火。儘管還是冷冰冰的樣子,但言語間比以往溫柔了許多。
孰能生巧,陸山民現在的按摩手法大有長進,力度適中、氣機適宜,海東青體內的內傷漸漸好轉,體內的氣機也在漸漸的復甦,已經能吃少許稀粥和水果。
陸山民聽取了左丘的建議,不再去想天京的事情,專心致志的一邊養傷,一邊給海東青療傷。
陸山民輕輕吹了吹勺子裡的稀粥,然後把勺子遞到海東青的嘴邊。
海東青眉頭微皺,沒有張嘴。
陸山民以為海東青嫌稀飯太燙,收回勺子放到自己嘴邊,伸出舌頭舔了舔,再次把勺子遞到海東青嘴邊,「不燙」。
海東青眉頭皺得更深,嘴角微微翹起,依然沒有張嘴。
看著海東青一臉嫌棄的表情,陸山民有些納悶了,也有些生氣了,這些日子像伺候皇太后一樣的伺候,還不滿意。
不過他又不敢生氣,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了,沒胃口」?
「換一個勺子」。
「換一個勺子」?陸山民遲疑了片刻,「為什麼」?
「我說換就換」!
陸山民無可奈何,重新換了一個一次性勺子,沒等放進碗裡,海東青再次開口。「稀粥也要換」。
「你...」!
陸山民只覺得一股火從胸中噴薄而出,但在即將爆發出來的時候還是硬生生的把快冒火給壓了回去。
海東青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怎麼,有意見」!
陸山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怎麼會,我這就去換」。
陸山民端著碗走出病房,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
路過的小護士歪著腦袋看向陸山民。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陸山民氣呼呼的說道:「沒什麼,食堂還有稀粥嗎」?
小護士點了點頭,安慰道:「你這種情況我見多了,病人的心理很脆弱,你得多多遷就點」。
「我還不夠遷就」?陸山民忍了很久,滿肚子苦水。「她不是心理脆弱,她是故意消遣我」。
「怎麼個故意消遣法」?小護士好奇的問道。
陸山民把碗往前一推,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小護士噗嗤一笑,「呵呵呵呵.....」
「你也笑我」?
「哎...」小護士嘆了口氣,「你們男人真是太傻了,一點不懂女人」。
陸山民思索了片刻,虛心求教道:「這裡面還有門道」?
小護士眨了眨眼睛,「這裡面大有學問,不過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你只要記住一點,那就是她很在乎你」。
「何以見得」?陸山民瞪大眼睛問道。
小護士嘻嘻一笑,朝前面走去。「自己悟吧」。
陸山民無奈的搖了搖頭,重新去食堂打了一碗稀粥。
回來的路上,陸山民一邊走一邊吹,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嘗了嘗,在確定不燙之後才走進了病房。
陸山民忐忑的餵海東青,生怕她又出什麼么蛾子。不過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