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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阮玉辦公室門口,陳坤有些緊張,也有些忐忑。
這種緊張的感覺是那麼的陌生,自從進入晨龍集團之後,他再也沒有過面對別人緊張的時候。
同時這種忐忑又是那麼的熟悉,讓他回想起當年走出綠皮火車踏上東海這片土地的那一刻,第一次在東海找工作被面試官盯著看的那一刻,那種戰戰兢兢的緊張讓他難以呼吸的感覺,如今仍然記憶猶新。
「篤、篤、篤」。他抬手敲響了門。
半晌過去,裡面並沒有動靜。
陳坤微微閉上眼睛,有節奏的調整著呼吸。如今的他身著量身訂製的高檔西裝,手腕上帶著幾十萬的名表,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相比於七年前剛到東海的時候,早已是改頭換面。
他終於實現了當初的夢想,在東海站穩了腳跟,在東海成為了人上人。
在山海資本任董事長這些年,他面試過無數個與曾經的自己類似的人,也高高在上的訓斥過自己曾經墊著腳尖仰望的名校精英。
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看著他們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戰戰兢兢的樣子,內心很是滿足,他喜歡這種感覺,這種感覺讓他陶醉其中無法自拔。
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雙目中多了一抹堅定和決絕。她不過是一個女人,一個不入流專科學校輟學的女人而已。
正準備直接推門而入的時候,裡面傳來阮玉的聲音。
「進來」。
推門而入,阮玉還是與往常一樣,穿著簡單幹練,神態閒適而篤定,一雙黑色的眸子明亮而堅毅,看不出絲毫的落寞和焦躁。
「胡惟庸讓你來的」?阮玉只是撇了眼陳坤,悠悠的點燃一根女士香菸,語氣平淡而不帶任何情緒。
陳坤抬手看了看手錶,坐在阮玉的對面。
「董事會還有半個小時」。
阮玉輕笑一聲,「沒有信心」?
陳坤不敢直面阮玉的目光,側頭看向一旁的青花瓷裝飾,:「你不主動辭職,誰也替代不了你」。
「你們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陳坤感覺到臉上有些發燙,儘管進來之前默默的暗示自己不要緊張,但真正面對阮玉,還是控制不住心跳加劇。
「世界上沒有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時代在變化,形勢在變化,今日的晨龍集團早已不是當初的晨龍集團,原來的那一套理念已經跟不上發展的變化,原來的那套草台班子也無法推進集團更進一步」。
「你在教我怎麼管企業」?
陳坤抬起頭,怔怔的看著阮玉,「彼一時此一時,原來那一套江湖風格創造了晨龍集團,但如今已成為阻礙晨龍集團發展的障礙」。
「所以呢,鳥盡弓藏、卸磨殺驢」?
「做一個逍遙股東,閒散富豪,不好嗎?這對於你,對於民生西路出來的那些人來說,難道還不夠嗎?想當年,他們連片瓦遮身的地方都沒有,如今的生活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的夢想。」
陳坤昂起頭,說道:「知足才能常樂,這對你們來說是最好的結局」。
阮玉彈了彈菸灰,雙手環胸,「那你知足嗎」?
「我跟你們不一樣」。陳坤瞪著阮玉的眼睛,儘管心臟在狂跳,但也不甘示弱。
四目相對,良久無話。
阮玉笑了笑,喃喃道:「這個世界上有兩樣東西不能直視,你知道是哪兩樣嗎」?
陳坤盯著阮玉的眼睛,沒有回答。
阮玉自問自答道:「一個是太陽,一個是人心」。
陳坤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通紅,緊緊的咬著牙關。
阮玉苦笑一聲,「千算萬算,日想夜想,都沒算到想到你會叛變」。
「我不是叛變」!陳坤有些失控的吼了出來,「我是在守住山民的基業」!
阮玉臉上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