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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慶之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楊志帶出去的人會敗得那麼快。
站在閣樓上,他能清晰的看到敵人的眼睛。
每一雙眼睛都充滿了一種他不曾見過的興奮。
這種興奮帶著狂熱的嗜血,同時也有著不失理性的冷靜。
如果只是一個人這樣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人都是如此。
他感到很震驚,就和楊志一開始遇到這群人時一樣震驚。
這到底得殺過多少人,才能將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矛盾情緒如此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特別是為首一人,指揮若定,一個手勢,一個眼神,所有的人如臂使指,對戰場的把控和指揮無懈可擊。
如果說之前他有十足的把握憑著堅固的堡壘守住吳公館,那麼現在,他連十分之一的把握都沒有了。
這已經遠遠超出了江湖爭鬥的範疇。
他所面對的是一支正規軍隊,而且是一支久經沙場的精銳中的精銳。
對方的槍法准到令人髮指,己方還擊的槍手只要稍微露出一點頭,就會被一槍爆頭。
但是,如果只是一味的躲避不阻擊的話,大門會很快被攻破。
一旦被這群殺人機器衝殺進來,下場將會和楊志帶出去的人一樣。
陳慶之回頭看了一眼龍尾閣方向,眼神漸漸變得堅毅,他現在所能做的,只有儘量拖延時間,拖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出現的變數。
這個變數是好是壞,他的心裡沒有底。
微微閉上眼睛,凝神靜氣,感知著這方天地的氣機波動,但是他沒有感知到頂尖高手的氣息。
他非常清楚,眼前的這群人只是攻打吳公館的先頭部隊,真正的高手還在後面。
一旦吳公館被攻破的時候,就是他們到來的時候。
睜開眼睛,目光落在吳公館外為首那一人。
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這個想法與之前楊志的想法有異曲同工之妙,擒賊先擒王。
吳公館堅固的堡壘易守難攻,這一場戰鬥,打
得比之前那一場要艱難得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身邊的人也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這些人都是隨著他征戰中東數國留下來的老兄弟。
作為一個久經沙場的指揮官,越是艱難的時刻,越不能被任何個人情緒所牽制。
他此刻心裡想的不是為死去的兄弟報仇,也不是為祁漢報仇,而是堅定著一個信念——不能讓死去的人白死。
易翔鳳比之前更著急,但也比之前更冷靜。
他有一個大膽的計劃,與之前祁漢的計劃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易翔鳳做了幾個手勢,六個全副武裝的僱傭兵立刻聚集到了他的身旁。
「老大,你要幹什麼」?同樣久經沙場的副官敏銳的感知到戰局的變化。
「你先接替我指揮,我帶幾個兄弟從西面進攻」。
副官眼露疑惑,在兵力不足的情況的下集中兵力於一點才是最合理的打法,兵力本身不足還分兵,這是兵家大忌。
但戰場上瞬息萬變,作為一個士兵,現在要做的不是質疑,而是執行。
易翔鳳也沒有解釋,說完之後就帶著六個人脫離了正門,朝著兩三百米外的西門而去。
··········
··········
停好車之後,魏無羨一路狂奔,差點與陳北天撞了個滿懷。
「北天叔,韓叔叔在家嗎」?
陳北天臉色有些陰沉,「有什麼事嗎」?
「在就好」。魏無羨沒有回答陳北天的問題,直接衝進了韓家別墅,徑直上樓沖向韓孝周的書房。
韓孝周坐在火爐旁,撇了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