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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山民拿著望遠鏡,從裡面清晰的看到了吳公館門口的血腥場景,巴雷特的威力非同凡響,一槍斃命,死無全屍。
這些人本與他無冤無仇。
海東青餘光撇了一眼陸山民,「怎麼了,不忍心」?
「不知道周同安排好沈林的妻兒沒有,這些個大家族表面上溫文爾雅,骨子裡比誰都狠」。陸山民不禁想到沈林,對於他的死,或多或少是在意料之中,但自己向他保證過要照顧好他的妻兒,就絕不能食言。
「你的同情心還真夠泛濫」。海東青帶著戲謔的語氣的說道。
「我不是同情他們」。陸山民放下望遠鏡,停頓了一下,「只是替他們感到不值」。
海東青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微笑,「不值」?「他們拿著呂家和田家的錢為非作歹、殺人放火的時候可不這麼想,世界上有千千萬萬條路可以走,既然他們選擇了這條路,就死得很值」。
陸山民轉頭看向遠處的一個山頭,目光深邃、神情凝重。
海東青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白茫茫的一片,除了白雪就是落了葉的枯樹,什麼都沒有。但是,一股莫名的心悸讓她很不舒服。這種危機感是從無數次生死掙扎中磨礪出來,她不覺得這是自己太敏感了。
「會是誰」?
陸山民收回目光,「這麼一場曠世大戰,當然少不了觀眾」。
「希望只是觀眾」。
幾聲槍響之後,大羅山再次恢復了平靜,除了雪地上的鮮紅,一切如常,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海東青轉頭看向陸山民,「他們比想像的聰明,這招引蛇出洞似乎沒有用」。
陸山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海東青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這裡的戰鬥更多的只是一種表象,高手過招,特別是像這場錯綜複雜的戰爭,關鍵的勝負手還在於看不見的地方」。
「你是指猜各方的底牌和心思」。海東青喃喃道。
陸山民嗯了一聲。
海東青冷冷道:「猜一群各懷鬼胎的人精的心思,這比在鋼絲上跳舞還要危險」。
「其實只要做到一點,也沒有想像中那麼難」。
「哪一點」?
「信任」。說道這兩個字的時候,陸山民額前的陰雲消散了許多。
海東青並沒有陸山民這麼樂觀,帶著揶揄的語氣說道:「你是指左丘還是指山貓」?
「都是」。
「你這是病急亂投醫,左丘我不想過多評論,至於那隻貓,一個就是個心狠手辣卑鄙無恥之人,別忘了黃梅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陸山民心頭顫抖了一下,一想到黃梅,他就想一掌拍死山貓。「他確實是這樣一個人」。
海東青望向吳公館方向,沒有再反駁陸山民,如今之際,信任也罷,不信任也罷,已經沒有退路可走。「一點頭緒都沒有」?
陸山民伸手揮了揮,「就像這刮過去的風,感覺得到,但看不見,也摸不著」。
··········
··········
「狼頭,等
的時間越長對我們越不利啊」。狼二抖了抖長衫上的雪花,這個天狼盟的二號人物殺人如麻,到全世界任何一個地方都氣定神閒,但唯獨華夏,自從踏上這塊故土,心裡就不踏實。華夏這塊土地,不僅是僱傭兵的禁地,也是他們這種國際殺手組織的禁地。
祁漢雙手環抱,在這大雪紛飛的天氣,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肌肉把襯衣撐得滿滿當當,呼之欲出。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耐心了」。
狼二微微低下頭,他有些不太明白,當年陸山民殺了狼五,明明是天狼盟的敵人,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成了為之賣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