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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之前去過好幾次的呂銑的書房,呂震池的這間書房要有現代氣息得多。不過山貓沒敢四處亂看,自打走進就低頭耷眼,目不斜視,一雙眯眯眼始終盯著錚亮的地板和自己的腳尖。
「坐」。伴隨著叮咚的水聲,呂震池一邊倒茶,一邊簡短有力的說了一個字。
山貓抬起眼皮撇了眼紫砂茶壺和白玉茶盞,茶盞旁邊有一份牛皮紙裝得脹鼓鼓的文件袋,腰彎得更低,說道:「我站著就好」。
呂震池緩慢的放下茶壺,將茶盞朝山貓的方向推了推,「儘管謙虛謹慎是種美德,但一味的低三下四隻會讓人瞧不起。我呂家用人不拘一格,不問出身、不問過往,唯才是舉,只看當下」。
呂震池端起白玉茶盞小嘬了一口,悠悠說道:「站在我面前,是想居高臨下顯得比我高嗎」。
「不敢」!山貓嚇得哆嗦了一下,趕緊坐了下去,不過半個屁股在沙發上,半個屁股吊在空中。
「聽說前些日子被松濤打了一頓」?呂震池放下茶盞,目光始終沒有落到山貓身上,更像是在自說自話。
山貓下意識摸了摸臉頰,過去了這麼多天,臉上的傷痕仍未完全消散,那一頓打,很是結實。
「二公子是性情中人,看不慣我這種小人」。山貓一邊小心回答,一邊餘光打量呂震池的表情,沒有看到預料之中恨鐵不成鋼的嘆惜和不滿,反而是帶著淡淡的驕傲神色。
「與他相比,不僅僅你是小人,恐怕整個呂家都是」。呂震池臉上帶著明顯的微笑,似乎對有呂松濤這個兒子頗為自豪。
山貓不知道呂震池叫他過來的目的,沒敢隨便接話。
「春色滿園,奼紫嫣紅,角落裡一朵潔白的小花點綴其中,別有一番景致。滿園的春色,恰恰是那一朵不起眼的白樺最惹人憐愛。
「你覺得呢」?呂震池從棕色的木盒裡取出一隻雪茄。
山貓趕緊抬起屁股,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機,躬身替呂震池點上。
「二公子品性高潔,宛如天山之上的雪蓮,不似凡人,令人心生敬仰,挨他的一頓打,是小人的福氣」。「一點也不介意」?
「小人不敢」。山貓趕緊低頭彎腰。
「是不敢還是不會」?
「既不敢也不會」。
呂震池略微抬了抬手,示意山貓抬起頭來。
「言歸正傳,今天叫你過來,是有件很重要的事讓你參謀參謀」。
山貓抬起頭,滿臉的驚訝,微微張嘴,沒有說話。
「我剛才說過,我呂家用人向來不拘一格,經過這段時間的考驗,我正式通知你成為了半個呂家人」。
山貓感激涕零,差一點就跪了下去。「自進呂老爺收留我以來,小人寸功未立,這次能得到大爺的人可比,小人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呂震池笑了笑,拿雪茄的手點了點桌上的文件袋,「打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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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開說得沒錯,今晚確實不打麻將,大廳里連麻將機都撤了。
也沒有上次那幾個女孩兒,只有英俊男子和彌勒佛男子坐在沙發上。
英俊男子含笑點了點頭,他的笑容看上去很親切,但一如既往的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彌勒佛男子一如既往的將高傲擺在臉上,嘴裡叼著一根粗大的雪茄,對於陸山民的進來視而不見。
沒有與兩人打招呼,陸山民直接坐在了一旁的單人沙發上,既然是談生意就不涉及人情,心裡也完全沒有了之前的侷促。到了他這個層次,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絕不會用人情,對於他來說,這樣更好。
王元開朝兩人點了點頭,「想問什麼就問吧」?
彌勒佛男子沒有轉頭,只是微微轉動眼珠子撇了陸山民一眼。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