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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燈火輝煌,山下影影綽綽。燈光蔓延出去,像是給周圍的山林樹木披上一層波光粼粼的彩衣,在山風的吹動下,衣帶飄蕩。
髮絲在光潔的額前微微蕩漾,白色的大衣時不時輕輕擺動,如藝術般精雕細琢出的五官上,微笑透著骨子裡的瀟灑自信,別說是女人,哪怕是男人看在眼裡,也容易心生蕩漾。
不過陸山民對他生不起半點好感,或者說曾經的好感早已被消磨得一絲不剩,相反,那迷人的笑容只會心生反感。
紅顏禍水並不見得專指女人,大多時候長得好看的男人比長得好看的女人更加可怕,這是陸山民最新悟出的道理。
從好感到防備,再到敵意,兩人已不再是朋友,也很難再成為朋友。
「表妹夫,別老是板著臉,你信不過我,難道還信不過梓萱嗎」?
「那你就老實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麼」。
「呵呵」,納蘭子建微微一笑,挑了挑眉毛,「我有什麼目的,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不清楚」。
「真不清楚」?
「你再廢話,我扔你下去」。
納蘭子建探出頭,圍欄外的懸崖黑漆漆深不見底,趕緊縮回脖子。
「你不是不清楚,只是不願意承認。」說著嘆息一聲,「為了你和梓萱的幸福,我可是用心良苦啊」。
「你以為我相信你說的話」!
「信不信不要緊,事實擺在眼前,今晚你和梓萱都很開心」,說著含笑看著陸山民,問道:「你說對不對」?
「你比誰都清楚,這潭渾水有多危險」。
「呵呵」,納蘭子建臉上帶著淡淡的嘲笑:「知我者為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表妹夫,真正關心一個人應該關心她的心裡在想什麼,而不是自以為是的下定論,你倒是可以求得個自我安慰的心安,那別人呢,你所謂的好,對別人來說是真的好嗎」。「別怪我說話難聽,你看似負責,其實最不負責,對別人不負責,對自己也不負責,你就像只鴕鳥,把頭往沙里一埋就以為萬事大吉,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詭辯」!陸山民冷冷道:「梓萱單純善良,壓根兒就沒意識到這件事有多危險,從頭到尾,你都是在欺騙她。心之所向固然好,但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隨心所欲,芸芸眾生中,沒有誰能想什麼就能幹什麼,想得到什麼就能得到什麼。相比於生命的可貴,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人只有活著才能談夢想、理想,才能去追求想要的生活」。
納蘭子建仰起頭,微微張開雙臂,「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如果不能擁有想要的一切,如果只能像山下那些普通人那樣庸庸碌碌的苟且活著,活著又有何意義。如果可以活出想要的人生,如果可以在天際間留下一抹燦爛,哪怕只是轉瞬即逝,死了也值得」。
納蘭子建轉身微笑著看著陸山民,得意的笑道:「是不是覺得我豪氣沖天,有種納頭便拜的衝動」。
陸山民冷冷的盯著納蘭子建,「你是個瘋子」。
納蘭子建搖頭笑道:「表妹夫,你這話很破壞氣氛」。
「要不是梓萱讓我不跟你計較,我現在就會殺了你」。
「衝動」!納蘭子建指了指陸山民的鼻子,笑道:「不過我很高興,這說明你很在乎梓萱」,說著又頓了頓,「也說明我抓住了你的弱點」。
「哈哈哈」納蘭子建哈哈大笑,笑得意氣風發,肆意張狂。
「表妹夫,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納蘭子建抿嘴一笑,道不出的風流倜儻,若是現在有一女子在場,定會為他傾倒。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陸山民聲音冰冷,身上散發出一縷殺意。
「這你問錯對象了,你應該去問你的大軍師,我想幹什麼他應該猜到個八九不離十」。納蘭子建微微一笑,笑容中透著一股促狹的意味兒。
陸山民恨不得一巴掌扇在納蘭子建那張討厭的臉上,「有沒有人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