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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大西南的山,北方有個坡就叫山。
別說幾十年前,就是放到十幾年前,這些山坡也少有富貴人家願意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窮人拼了命的往繁華都市擠,富人倒是有空就往山里鑽。
不少山頭都修了別墅,即便不適合居住的山頭,也有像南山會所這樣的地方。
物以稀為貴也好,有錢人的別樣愛好也好,正應了「占山為王」四個字,也應了「山不在高,有仙則靈」這句話。
南山腳下,進山公路附近,一排低矮的平房一字排開,「南山水果王」、「南山煎餅」、「南山包子」、「南山羊肉串」、、、、、、、、、
在人.流就是現金流的時代,這種地方開店生意很難好,但並不影響還是有人在這裡開店。畢竟山上的都是神仙,不是十幾二十年前窮得叮噹響的樵夫,哪怕比市場價高上個三五倍,也沒有人討價還價,即便有,他們也有說辭,畢竟這種地方哪怕是運一瓶礦泉水進來,運費也比城裡面高,自然要賣得貴。
「賣羊肉串了,又香又嫩的羊肉串囉,二十塊錢一串,一百塊錢八串」。
吆喝著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留著粗狂的絡腮鬍,穿著無袖T恤,身高一米八左右,在北方男人中算不得多高大,但身材健碩足以讓年輕男子汗顏,單單露在外面的手臂就比一般成年男子粗壯了一倍有餘。
儘管路上並沒有幾個人走過,仍然每隔兩三分鐘就喊上一嗓子。
一個五十多歲,戴著金絲眼鏡,衣著考究,領帶處撇著一個金色橄欖枝領帶夾的男人緩步走到了燒烤架前,遞出一張百元大鈔,淡淡道:「來兩串」。
絡腮鬍男子抬眼看了一眼來人,「兩串不賣」。
男子並沒有不滿,反而笑了笑,「生意不是這麼做的」。
「我就是這麼做生意的」。
「難怪你的生意做得不好」。
絡腮鬍男子的手停頓了一下,笑了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你不吃總有人吃」。
男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這個臭脾氣」。說完背著手靜靜的看著男子翻弄著手裡的羊肉串。動作行雲流水,神情十分專注,十根粗壯的手指靈動的撥動著竹籤,比女人手還巧。眼睛目不斜視,時不時伸手在調料罐間舀上一勺子調料,時間恰到好處,分量分毫不差。
「肉多味美,還是這麼實誠」。
「貴要貴得有道理,坑人的生意我不做」。
「你這雙手,這份專注力,不跟我學畫畫太可惜了」。
「你這份耐性,不跟我學烤羊肉串太屈才了」。
贏恬指了指山上,「今天很熱鬧」。
「無聊的熱鬧」。
「你說把所有的力量調集過來,能不能把上面那些人給一鍋端了」?
絡腮鬍男子手稍微頓了一下,繼續往上面灑調料。「上面的人,哪怕其中一個死掉,都會在天京引起地震,你想所有人都陪著他們殉葬嗎,他們的命不值錢,我們的命很值錢」。
贏恬呵呵一笑,「看來你還比較清醒」。
「你以為我是莽夫」?男子抬頭看了一眼贏恬,雙目炯炯有神,哪怕已經五十多歲,雙眼依然英氣逼人。
「杜峰死了」。
絡腮鬍男子手微微抖了一下,繼續烤肉。
「就死在薛猛眼皮底下」。
男子的手再次停頓了一下,「化氣境」!
贏恬不置可否,「薛猛事前和高昌有過一戰,受了不輕的傷,他本可以連薛猛一起殺掉,但是沒有」。
「示威?警告?呵呵!」男子低聲冷笑,「偽君子就是偽君子,扭扭捏捏像個娘們兒」。
「這是他們的一貫風格,用最低成本獲得最大利益」。
「放心吧,我還沒失心瘋,杜峰的仇我記下了」。
贏恬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