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陸山民並沒有過多的擔心,他在天京一沒產業二無親人,韓家想脅迫他也無從下手,至於他自己,更沒有多大擔心,韓家是豪門望族,不是黑。社會,不太可能因為談個戀愛就要了他的命,即便想要他的命,以他現在的境界,想在天京城裡無聲無息殺死他,恐怕沒人能做到。哪怕是龐志遠這樣的頂尖宗師要殺他,也得把他引入到天玉山那種偏僻的地方,在城裡,任何殺手別說殺他,想接近他都難。
他擔心的是韓家通過其他方式找他麻煩,畢竟在這個權利交織的地方,要找一個人的麻煩方式方法太多了。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陸山民哪裡都不去,徹底過上了大學生的生活,白天讀書學習,閒暇時間陪韓瑤到處走走,儘量不離開天京財大範圍。
現在兩人已經成為學校里一道風靚麗的風景線。每次手挽手走在校園的時候,都能引來無數的目光,當然,最主要還是韓瑤的魅力。
兩人聊的話題也越來越多,韓瑤對陸山民小時候的事情很感興趣,對陸山民所描述的山裡面的事情也很好奇。
兩人雖然在完全不同的環境下長大,但對彼此的成長環境都充滿了嚮往。
對於韓瑤來說,那是一個寬廣自由的世界,可以像鳥兒一樣自由翱翔,對於陸山民來說,有著父母在身邊呵護關愛,那是世間最幸福的事情。
人都是這樣,正如錢鍾書先生的《圍城》,城裡的人嚮往城外,城外的人羨慕城裡,他們兩個也不能免俗。
兩人也不是完全沒有共同點,韓瑤的琴棋書畫歌舞擅長不是與生俱來的,那是經過無數個日日夜夜,在父母家人的監督下練就的,陸山民強壯的身軀和精湛的書法造詣也不是生來就有,也是數十年在爺爺的耳提面命下點滴積累起來的。到現在他還記得小時候不想寫字被爺爺打手心的場景,細細的桑條抽得掌心是專心的疼,還記得讀史記打瞌睡被爺爺擰耳朵的場景,也還記得天不亮就被爺爺叫起來練太極游,
那個時候真是恨透了老神棍。
在食堂吃完晚飯,兩人手挽著手行走在操場上,韓瑤滿腦子都是山高水長,想像著這個時節山下鬱鬱蔥蔥,山腰紅楓成帶,山頂冰雪連天的奇景,壯闊瑰麗。
「山民,你什麼時候帶我去馬嘴村看看」。韓瑤轉頭看著陸山民,眼裡滿是期待。
陸山民笑了笑,他曾經答應過葉梓萱要帶她去馬嘴村抓野豬,現在又多了一個想去看風景的人。
「你只想到了那裡風景的美,不知道馬嘴村生活的艱苦,山高坡陡,泥巴柵欄砌成的土牆,冬天沒有暖氣,夏天蛇蟲鼠蟻橫生,早上醒來有時還能看見一條大蛇盤在床頭」。
韓瑤掐了把陸山民的胳膊,「你少嚇我,我小時候參加過野外生存夏令營,進過大山、下過大海,還見過沙漠,我不怕」。
陸山民意外的看著韓瑤,「你這樣的豪門大小姐不都是躺在金山銀山裡的寶貝疙瘩嗎,還能吃這些苦」?
韓瑤不忿的說道:「你這叫偏見,誰告訴你豪門子弟是那個樣子,你說的是一般的暴發戶子弟還差不多,我上私立高中那會兒,學校里全是非富即貴的豪門子弟,睡的床全是硬木板,連床棉絮都沒有。每頓飯只有十分鐘,超過時間就沒得吃,每個月都有一次長途拉練,掉隊的罰一個晚上不許睡覺,上課不認真聽講的直接拿棍子抽,真正的精英貴族教育疙瘩是真,寶貝是假,比普通學校的學生苦太多了」。
陸山民哦了一聲,「聽起來挺可憐的」。
「哼,哪像你啊,撒開腳丫子在原始深林的奔跑,瀟灑自由,無拘無束」。
「咳咳,哪有你說的那麼自由,你說的是普通山里孩子差不多,我是普通山里人嗎,我可是被三個老人折磨了二十年,而且誰在山裡撒丫子奔跑了,在人跡罕至的森林裡,到處亂跑別說容易掉進懸崖深坑,就是引來了毒蛇猛獸也能要了人的命」。
韓瑤緊緊摟住陸山民的胳膊,撒嬌的說道:「反正我不管,
我要去馬嘴村,我要去看看生你養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