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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什麼項目?」
尼基塔猩紅的眸光閃了閃,臉上露出一絲感興趣的表情:「剛剛我就有點好奇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幾次,你們嘗試過不同的接觸方式,但都沒有跟那個孩子達成協議,所以實驗一直沒有辦法繼續進行下去。聽你的意思,這次你們是用學校的另一個項目做代價,讓那個孩子同意配合你們的實驗?」
因為托馬斯之前沒有細說,所以尼基塔並不清楚那個『成功實驗體』的真實身份,也不清楚鄭清與烏鴉間的恩怨內情。
她的這番猜測,純粹是根據托馬斯平日語焉不詳中透露的些許情報,自己腦補出一個利益交換的戲碼。
對於她的猜測,托馬斯沒有否認。
「差不多吧。」
他含糊的抿了抿嘴,努力打起精神,試著用輕快的語氣說道:「總之,有了這個藥引,你肯定能輕鬆度過靈種與肉身融合時最困難的那個階段,然後靈種就可以幫你把體內的妖氣拔的乾乾淨淨等你恢復了,就算沒辦法回到第一大學,也能去新世界闖蕩我可以陪著你,去獵龍,爬每個世界的最高峰,在不同的世界看日出,學習一百種語言這些你當年夢想要做的事情,以後我們都有機會去做!」
他越說越興奮,到後來,已然不由自主打著手勢、揮舞起胳膊,很容易便讓尼基塔回憶起兩人在學校的時光。
那個穿著藍袍子,經常鼻青臉腫的年輕人,與眼前這個穿著黑袍子,脊背微彎的青年的身影,在她的印象里慢慢融合在了一起。
尼基塔托著腮,聽著托馬斯興致勃勃的描述著以後的日子,眉眼彎彎。
那條青色的眼鏡蛇不知什麼時候又悄悄爬回她的膝蓋,攀附在她的臂彎間,吐著信子,一起聽著男巫的暢想,蛇頭與舌頭不自覺的晃來晃去,應和著男巫的手勢。
許久。
當托馬斯停止暢想,屋子重新安靜下來後。
尼基塔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以前跟著烏利希老師穿越撒哈拉的時候,它給我講過一個故事。」女妖低著頭,溫柔的撫弄著臂彎間那條眼鏡蛇,聲音很輕。
托馬斯聽到『烏利希』三個字,下意識皺了皺眉——雖然他是烏鴉,但他仍舊是第一大學的助教,對那些從小便聽說的大妖魔的名字有種天然的反感——但看著眼前低著頭的女妖,他最終沒有說什麼。
「從前,有個年輕的女巫掉進了洞裡,出不來,她大聲呼救,希望路過的巫師能幫她一把。然後一個老巫師探著頭向下看去。
『別喊了,孩子,』
他說著,向下丟了一把鏟子,『再挖深一點兒,或者從別的地方挖一條通道出來,或者把身後的泥土挖出來堆在腳下總之,這個洞只有你自己才能出來。』
掉到洞裡的巫師接過鏟子,開始努力挖土。
起初,她想從旁邊挖出一條新的通道,但挖了許久,都看不到一點兒出去的可能,反而身後的光線越來越淡,黑暗幾乎要把她徹底吞沒了。
然後,她又想堆泥土,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陷的太深了,身後的泥土不是想挖就能隨便挖的如果支撐洞穴的土挖多了,洞穴隨時都會塌陷把她埋在下面。
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另一個老巫婆出現了。
她也探著頭,向下看了一眼,聽了掉進洞裡的巫師的求救。
但她同樣無能為力。
『別挖了,孩子。』老巫婆嘆著氣,向下面丟了一罐魔藥,『你沒辦法一邊挖自己的牆角,一邊去填補自己的洞喝這罐藥吧,喝了你就忘掉這個洞了。』
忘掉這個洞,也就不會想著要出這個洞了。
掉進洞裡的女巫撿起那罐魔藥,猶豫著,還沒想好要不要喝,第三個巫師出現了,他是個年輕的男巫。
聽到女巫的求助,他二話不說,跳進洞裡。
『你瘋了嗎?』
原本在洞裡的年輕女巫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我讓你救我出去,不是讓你下來現在我們兩個都掉進洞裡了!』
那個也變得髒兮兮的年輕男巫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冷靜點,美女,這樣的洞原本就不可能靠一個人出去,掉下來的人多了,才能找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