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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文08-1班的年輕巫師們興高采烈離開教室的時候,近古方術學的教授才剛剛走進教學樓西202的教室。
當然,這種時間邏輯只發生在鄭清腦海里。
他也知道,自己魔咒課的同學與近古方術學的同學是同一時間上課,同一時間下課,但對於他來說,這一上午六個小時的漫長課程卻是真實不虛的。
選修近古方術的學生不多,而且幾乎都是三年級的學生,還有極個別四年級的。教室里也不單單是九有學院的紅袍子,其中另夾雜了幾個藍袍子、白袍子以及黃袍子。
作為一個事實上的隱形人,鄭清老老實實呆在教室角落,一直等到所有人都落座後,才悄悄找了後排一個沒人的座位,坐了下去。
這是避免與這條時間線上的人產生交集的最簡單的做法。
但坐下去不到三秒鐘,一個火急火燎的身影便噔噔噔從教室門外跑了進來,一屁股坐在鄭清旁邊——好懸沒有坐在他腿上。
「嗯?」
剛剛落座的陌生巫師似乎聽到了某個短促的呼吸,警覺的歪過頭,狐疑的看了一眼自己旁邊空蕩蕩的座位,思考了幾秒鐘,試探著問道:「這兒有人?隱身?」
陌生巫師是一個看上就很壯實的黑髮男巫,穿了一件寬大的藍袍子,袍袖上繡著三條黑色鑲邊,一眼可知是一位星空學院三年級老生。
只不過,藍袍子?
鄭清心底失望的嘆了一小口氣——雖然他覺得身旁這個藍袍子非常眼熟,但或許因為時間轉換的緣故,他想不起來對方的身份——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對九有人來說,藍袍子們的功課基本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用辛胖子的話來說,他用腳趾頭寫的作業都比那些藍袍子要好。當然,這種話胖子肯定是背著迪倫說的。
謹守時間旅行的規則,鄭清沒有理會旁邊的問候,而是規規矩矩掏出自己近古方術學的講義,放在課桌上。
從空氣中突兀跳出的課本與羽毛筆,非常清楚的回答了旁邊的疑問。
「嚯!」
藍袍子顯然見多識廣,第一時間就猜到了旁邊這個鬼鬼祟祟的傢伙是什麼情況,整個人都轉了過來,滿臉興奮:「不能說話、不露行跡你是通過時間轉換來上課的?我聽說過這種情況,是星空學院06級的一個大哥,因為打算三年級的時候提前畢業,所以申請…」
鄭清從未見過如此聒噪的藍袍子。
他認識的幾個藍袍子,不論迪倫還是藍雀,亦或者鄧小劍,都不是話多的人,以至於他下意識認為所有藍袍子都少言寡語。
但眼下旁邊這位同桌顯然打破了年輕巫師的固有認識。
他有心給自己施加一個閉耳塞聽,隔絕身旁嗡嗡的說話,卻又擔心錯過教授的開場白。對於一節陌生的課程而言,教授第一節課的第一段話是最重要的。
「據說進行時間轉換的學生都是高材生,你是九有學院的還是阿爾法學院的?肯定不是星空學院,對吧!」
身旁的藍袍子仍舊滔滔不絕的分析著:「星空學院成績好的我都認識,不管哪個年級我都知道,沒有能提前畢業的認識一下,我叫姜槐,星空學院三年級哦,對,你不能說話,沒關係,以後這個座位我幫你占了,不用擔心來晚了沒位置!」
對於藍袍子的好意,鄭清敬謝不敏。
與這條時間線上任何巫師保持安全距離是他簽署的那沓申請表里反覆強調的內容,他甚至現在就開始考慮換個其他座位。
但是姜槐?
聽到這個名字,鄭清終於知道為什麼之前一直感覺他比較眼熟了——這位姜同學是星空學院獵隊的隊長,去年校獵隊的時候,鄭清曾經與他在決賽場上見過面,但鄭清對他更多的印象,是他找了一個姓王的九有女巫當女朋友。
因為掛了隱身符,所以年輕公費生可以肆無忌憚的打量自己這位新同桌,也因此,他注意到眼前的姜槐與印象中相比,頭髮長了許多,也換了個髮型。
難怪沒有一眼認出來。
「申請時間轉換的手續麻煩嗎?」姜槐繼續嘮嘮叨叨的套著近乎:「我之前一直考慮藉助時間轉換,讓獵隊在不同時間夾擊同一個獵物後來才聽鄧子說,高階獵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