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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察覺到年輕巫師突兀的視線。
披著黑色斗篷的巫師手中握著的羽毛筆微微一頓,寬大的帽兜緩緩轉向鄭清所在的位置,稍稍停頓了幾秒。
大量月光向戰場聚集的後果,就是整個花園裡光與影的對比格外強烈,圍觀者們所處區域光線顯得極為暗澹,以至於那個帽兜正對著鄭清,鄭清也只能看到模湖的一團漆黑,看不清帽兜下的面孔。
「這位先生!」
既然已經被發現,鄭清便顧不得隱秘行事,一面死死盯著對方,向他所在的位置擠去,一面大聲喊道:「請等一等,科爾瑪大賢者有幾個問題想找你了解一下!」
站在男生身後的科爾瑪歪著腦袋,一臉問號,卻很明智的沒有開口,而是順著年輕公費生的視線望去。
旋即,她微微蹙了眉。
因為以她大巫師的視線,竟也看不透那襲斗篷下巫師的身份。
此刻,圍觀者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場間戰鬥中,即便聽到鄭清的叫喊,也不會分出太多精神,更不會主動讓開,以至於鄭清一路追的跌跌撞撞,眼睜睜看著那披著黑色斗篷的巫師收起記事板,抬手輕輕扯了一下帽兜,似乎向櫻花酒館的主人致意,然後飄然而起,仿佛一片陰影,須臾間便淹沒在酒館外牆的黑暗之中了。
「不要追了,那個巫師很危險。」
已經擠出人群,正想繼續追下去的鄭清耳邊傳來科爾瑪的勸阻,他回過頭,北區的大賢者仍舊專注的看著自己的巡邏隊與瓦里斯的戰鬥,似乎剛剛說話的不是她。
】
呼!
一股微風襲來,迪倫的身影在空氣中緩緩浮現。
然後是藍雀,以及獵隊其他兩人。
「我們三個去追,你們兩個留在這裡。」
鄭清沒有絲毫猶豫,安排蕭笑與辛留守,同時拍了拍掛在腰間的符槍,似乎是想讓大家更安心:「我已經換了血符彈,自保是沒有問題的。」
說話間,迪倫與藍雀已經先後消失在夜色中。
「他倆的速度,你能跟上?」
辛胖子語氣帶了一點兒懷疑:「你體能也沒有多出色吧就算每條腿掛四個甲馬,我感覺也夠嗆。」
回答他的,是鄭清從灰布袋裡摸出的一個小安瓿瓶。
一支變形藥劑。
經過一年多的反覆練習與使用,鄭清對變形術的掌握已經算得上爐火純青了,雖然因為開始使用變形藥劑做輔助導致現在還有一點點『藥物依賴』,但已經不需要真的喝藥了。
握住藥瓶的一瞬間,寬大的長袍便突然間變得空蕩蕩開始向下落去。袍角下鑽出一隻毛色油亮的黑貓,人立而跑,一面著急忙慌把灰布袋系在頸子下面,一面壓低聲音吩咐道:「幫我看好衣服!」
說話間,它連蹦帶跳,恍若一道青煙,須臾間便消失在兩位同伴的視線中。直到這時,那襲空掉的巫師袍才輕飄飄的落到草地間。
兩位同伴目瞪口呆。
半晌。
蕭笑才彎腰,撿起那條長袍。
「沒見過這樣的貓!」
宥罪獵隊的占卜師咕噥著,小心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客人們,語氣裡帶著幾分不贊同:「不僅會說話,還用兩條腿跑路四條腿跑的不快嗎?」
「你摸摸他口袋裡,有沒有多餘的金豆子?」辛胖子沒有理會博士的抱怨,他的關注角度永遠比別人清奇一些。
蕭笑收攏袍子的手微微一頓。
然後不動聲色的在幾個口袋處摸了摸。
「沒有。」
他撇撇嘴:「那傢伙變貓的時候手速大概也跟上貓的抓速了我都沒看到他什麼時候把符槍跟法書塞進灰布袋的。」
「這個小摳兒!」
胖巫師失望的嘆了一口氣,眼珠一轉,臉上突然露出一絲壞笑:「我說,他的袍子既然掉到地上了我的意思是,既然是在櫻花酒館弄髒的那麼應該讓這裡的主人負責清洗乾淨吧!」
蕭笑還沒來得及開口,那條袍子便突兀消失在他的懷裡。
「好主意。」兩人耳邊傳來北區大巫師笑吟吟的聲音:「一會兒那隻黑貓回來,記得讓他去二樓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