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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晨練的時候,蕭笑還在努力向鄭清解釋,他使用『吃』這個字眼兒恰恰是因為昨天晚上與司馬討論了太多中古時期的魔法歷史,習慣了那個時期的巫師用詞。
鄭清一邊敷衍著,一邊心不在焉打著自己的不拳。
跟蕭大博士那點雞毛蒜皮的事情相比,他有太多麻煩需要操心了——即將到來的獵月,宥罪獵隊的訓練及參賽都很浪費時間;進入大二後,學業卻日趨繁重,每周作業都讓人寫的發狂;此外,還有校外小店裡的兩隻鼠人、漸漸長大的波塞冬、蔣玉、蘇施君、影子、那本緩慢恢復中的法書、識海里的小樹苗以及盤踞在樹苗上的小青蛇。
更要命的是,鄭清隱隱感覺自己最近似乎又招惹了一個挺大的麻煩,但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仿佛一個噴嚏憋在嘴邊打不出去,令人愈發心煩氣躁。
「也許你需要一塊鏡子。」聽完鄭清的煩惱後,蕭笑給出了這樣的建議。
這個建議出自他們周二占卜課『課外拓展』部分學到的一種古老巫術——選取一塊圓形的小鏡子,睡覺前在每個床腳下都放一片月桂葉,念動咒語睡覺,然後睡夢中就會見到那面鏡子,鏡中顯現出即將發生的事情。
當然,這種魔法也有後遺症,它會讓清醒後的巫師在一段時間內頻繁出現『既視感』,即總會覺得眼前一幕曾經見過的感覺。
但這點後遺症並不是鄭清拒絕這種魔法的最重要的理由。
「我可不放心在宿舍里用這種巫術。」年輕公費生嘟囔道:「按照團團那惡劣的性格,肯定會偷偷把我的鏡子弄壞沒有記錯的話,這種魔法與我們氣運相連,鏡子壞了,會很倒霉的。」
「我們永遠不能做到既要也要。」矮個子男巫略顯惆悵。
鄭清瞥了他一眼,一邊猜測是不是蕭大博士昨晚『魔法史學習』時遇到了『既要也要』的難題,一邊習慣性反駁道:「但現實中,我們的確需要同時處理很多問題。」
這句話一出口,他自己反而先呆了一下,想到自己身上的麻煩,情緒頓時重新低落下去,原本想好打趣矮個子男巫的話也忘了個乾淨。
遠處,晨練場邊緣,出現辛胖子的身影,他正揮舞著胳膊,招呼兩位同伴吃早飯。
今天的早飯格外豐盛,是烤麵包夾的煎蛋與培根,飲料是橙汁,非常適合運動後快速補充能量。
鄭清在挑出麵包里的煎蛋單獨吃掉時,旁邊的蕭笑終於延續上了之前的話題:「這一點上,你應該學學北區的戲法師,他們能同時把五把刀子拋在空中,手中還抓著兩把刀每把刀都不會落地同時處理很多事情並不容易,而他們不僅能處理妥當,還能同時處理五…七件空手接飛刀的危險事情。」
「不一定是刀子,有的時候他們也丟火球。」
辛胖子並不清楚博士口中『這一點』是指哪一點,但不妨礙他插話:「而且現在已經沒有戲法師了他們都自稱『北區巫師』。」
「這不是重點。」鄭清不滿的掃了胖巫師一眼,飛快咽下口中的煎蛋,看向博士,強調道:「重點在於,北區巫師們拋起來的刀子每一把都是獨立的,但我們遇到的很多麻煩之間都相互聯繫。況且,耍刀子的戲法很危險嗎?一張金身符,你想抓刀子就抓刀子,想抓火球就抓火球,就算你想把手伸進長白山赤虬的嘴巴里拔幾根龍牙,也沒關係。」
「戲法師!」
「好吧,好吧,戲法師,不應該涉及魔法但著名的戲法師蓋瑞巴爾迪曾經說過,『當你因為丟出五個火球而心懷恐懼時,聰明的戲法師會專注於其中一個火球』也就是你即將接住的那顆火球。」
「你的意思是抓住事物的主要矛盾?」鄭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很自然的與自己之前十幾年學習的哲學理論聯繫在了一起。
「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蕭笑勉強點點頭。
「蓋瑞巴爾迪是誰?」辛胖子則對博士剛剛提到的陌生名字很感興趣:「戲法師還有『著名』的嗎?」
「我們應該對自己涉獵領域之外的任何未知都保持足夠的敬畏。」矮個子男巫扶了扶眼鏡,瞟了兩位同伴一眼:「至於蓋瑞巴爾迪,是我最近看過的一本書的主角,出身北區,但因為某些特殊原因獲得聯盟許可,得以在布吉島之外流浪只不過我認為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