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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收到了青鳥的報訊,但宥罪獵隊的出擊並不順利。
當五位年輕巫師順序離開營地,越過柵欄的時候,一隻掛在轅門上的死烏鴉恰好落在隊伍中間,砸在李萌同學腳下。
這一次,小女巫倒是沒有尖叫,反而飛快的蹲下身子,拎起死烏鴉的爪子,湊到鄭清面前炫耀。
「我說什麼來著?」
她臉上看不出丁點兒害怕,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凶兆!大凶之兆!黑皮狗上街,死烏鴉落地,貓頭鷹偷笑,祖宗牌位跌倒還有什麼比這些現象更糟糕的徵兆嗎?」
鄭清盯著那隻腐爛乾瘦的死烏鴉,心頭平添了幾分陰霾。其實不需要小女巫多說什麼,整個獵隊裡的氣氛已經變得有點糟糕了。
「李萌,把它丟下!」
蔣玉用危險的語氣警告道。現代巫師雖然不太講究『晦氣』這種古典神秘學派巫師們的概念,但或多或少,總會受到一點影響。
不沾染髒東西就屬於其中一條。
而死烏鴉,毫無疑問,是屬於髒東西範疇內的。
聽到表姐的訓斥,小女巫撇撇嘴,順手一丟,將那隻死烏鴉重新丟到了轅門之上。旋即,蔣玉撕開一張辟邪符,用一團淡青色的火焰為李萌擦了擦手。
「一兩隻死烏鴉說明不了什麼問題。」
鄭清試著給同伴們打打氣,只不過一番胡扯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它只是被剛剛一陣風吹下來了。正所謂風吹幡動,非風動,非幡動,實乃心動心意穩定,外邪自破。」
「但那隻死烏鴉代表這裡大概率已經超出《巫師法典》的管轄範圍了。」
蕭笑扶了扶眼鏡,回頭看了自家隊長一眼:「雖然我也不覺得一隻死烏鴉掉到地上真正代表什麼我更願意相信自己的水晶球。走吧,看看我們能在外面遇到什麼新鮮玩意。」
說罷,他抬起胳膊做了個手勢。
五位隊友打起精神,站在各自位置上,隨著占卜師的指示發出高低各異的輕吟,一齊發動這座簡易的獵陣。
嗡!
震盪的淡紅色魔力光暈伴隨著悠揚的低鳴瀰漫開來,須臾家便籠罩了整支獵隊。五位年輕獵手,辛與博士在前,蔣玉與鄭清壓後,李萌居中,排成一列,在淡紅色光暈籠罩下,仿佛一條變異的地龍,駕馭著四周微微激盪的力場,在青鳥指引下,輕快向前滑去。
艾雅法拉距離試煉者們的營地並不遠。
宥罪獵隊全力發動獵陣,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便抵達了那片陌生而又熟悉的山麓邊緣,看到了等候在那裡的紅臉膛男巫。
當時,張季信正匍匐在一座小山丘後面,躲在一重奧斯特的守護結界中,小心窺伺著遠處混亂的食人魔營地。
「這玩意有用嗎?」鄭清鑽進結界後,有些不放心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對這道魔法印象深刻。
第一次接觸巫師世界,跟著托馬斯去大明坊買學習用品的時候,他就見識過『奧斯特的守護』,當時隔了八百米遠,那頭豬妖就紅著眼睛一頭撞了過來,以至於從那以後,鄭清一度對類似非標準魔法信心不足。
「放心,我已經盯了它們一早上了。如果它們能發現奧斯特的守護,就不會讓我在這裡呆這麼長時間。」
張季信很有信心的回答道。
食人魔向來以莽撞與沒腦子著稱,對於領地範圍內的異常氣息,它們就像守門犬一樣敏感,稍有懷疑,就會拎著大骨棒與石頭四處亂砸一通。
「需要換崗嗎?」蕭笑抱著水晶球,蹲在張季信身旁問了一句。
「暫時不需要。」
紅臉膛男巫回過頭,向魚貫而入的同伴們打著招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隊伍中間沒精打采的李萌同學。
「昨晚沒睡好嗎?」
他皺著眉,說了與鄭清相似的話,然後摸出一顆青黑色的果子遞了過去:「我哥說過,任何計劃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執行計劃前一晚好好睡一覺,我覺得很有道理呶,這是芥末果,提神效果絕佳。」
聽到芥末兩個字,小女巫的臉頓時皺成一團。
「我清醒的很!」
她沒好氣回答著,用力拍了拍掛在腰間的法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