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曹文詔沒有理會紀用,看著趙率教道:「趙總兵,皇上的旨意,你收到了吧?」
雖然都是總兵,但不說曹文詔的出身,憑他曾獨掌兩軍,右都督的銜,就不是趙率教可比的。
他也能擺正自身,以下官的姿態道:「回都督,收到了,皇上並孫閣老,嚴令錦州不得出城,不得增援寧遠。」
曹文詔環顧一圈,道:「皇上是擔心我們中了建奴的埋伏,可我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趙率教等人都是一怔,看著曹文詔道「還請曹都督示下。」
曹文詔眸光閃爍著冷意,道「現在有那大籃子,有天眼,建奴的一舉一動咱們都能提前知道,只要謹慎一點,也不會被騎兵追上。」
這裡多數都是軍旅之人,若有所思的點頭,繼續聽著曹文詔的話。
曹文詔語氣透著凌厲,道:「賊酋還當遼東是幾年前,絲毫不顧後路,本都督,要斷他們的後路!」
趙率教明白過來,道「曹都督是想奇襲右屯與大小凌河堡?」
曹文詔沒有回答,繼續道:「據我所知,建奴的糧草一直囤在廣寧,現在大軍南下,勢必也要押運糧草南下,以建奴的兵力,不可能派遣更多,若是我們襲取了大小凌河與右屯,定然能讓建奴有所顧忌,糧草不會輕動,那寧遠那邊一定會不安!」
祖大壽等人也明白過來,眼神都發亮,道:「曹都督所言甚是,只要我們在寧遠的建奴回軍之前撤回,他們也奈何不了我們!總不能派三四萬的騎兵護送糧草?」
錦州城內的一干將領都激動起來,紛紛建言獻策。
紀用也難得的鬆了口氣,只要減少寧遠那邊的壓力,皇上便能多安全幾分。
趙率教也贊同,道:「曹都督,不若我們協同東江鎮一起,將聲勢弄的大一些?」
趙率教話音落下,曹文詔卻搖頭,道:「賊酋不可能不防著毛總兵,東江鎮一定要慎重,切不可妄來。」
趙率教不知道東江鎮在朱栩戰略中的地位,見曹文詔不同意也沒有多說,沉聲道:「那末將請命,即刻率兵攻取右屯與大小凌河堡!」
曹文詔站起來,道:「好,趙總兵親率一萬人馬奔赴大小凌河堡,祖大壽率兵一萬攻取右屯,然後見機行事!」
「末將領命!」
錦州的一干將領都內心如火,遼東從未沒有這麼『大氣』過,他們也恨不得出去狠狠的廝殺一番!
趙率教,祖大壽乘夜出城,直奔不遠處的兩堡。
這兩堡都很小,只是遼東前哨,並不能駐軍太多,因此金兵占據後,也沒有多重視,象徵性的各派了五百人看守。
趙率教以金兵傳令信使騙開城門,很輕鬆的『接管』了大小凌河堡。
祖大壽也沒有多麻煩,生硬攻城,沒有多久金兵就棄城而走。
兩人審問了俘虜,很快就得知廣寧只有兩千人馬看守,連夜越過大凌河,直撲廣寧城!
廣寧城內。
碩托坐在簡陋的大堂內與一干牛錄額真正喝著酒吹噓,一干『下屬』也都配合著恭維。
「當年,我隨先汗攻沈/陽,那叫一個痛快,南蠻子望風而逃,我見一個殺一個……」
「還有旅/順,真真是痛快,南蠻子膽小如鼠,見我大金旗幟就跑,跑的比兔子還快……」
「以前,我只帶了一千人,就將三萬的明軍殺的落花流水,毫無反抗之力!」
一干人聽著碩托的吹噓,紛紛配合,心裡卻心知肚明,他是抱怨不能跟隨大軍出戰,只能守糧草,在這裡枯坐著。
碩托舉著酒杯,搖搖晃晃,滿嘴噴著酒氣道「哎,明軍也真是膽小,若是敢出城,我的兩千兵馬,一個衝鋒就能擊潰他們!」
「那是,我大金所向披靡,南蠻子也就是喜歡躲在龜殼裡!」
「那是自然,我大金的騎兵,天下無敵!」
「殺光南蠻子,搶光他們,今年一定要搶很多奴僕!」
一群人醉醺醺的,他們都沒有在意,從努爾哈赤騎兵到現在,從未有明軍能夠出城偷襲他們糧草的!
趙率教與祖大壽帶著人,悄悄摸近廣寧城。
兩人壓著幾個從大小凌河堡抓來的俘虜,威逼著他們靠近廣寧城。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