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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同和尚和大梁寺的幾位高僧相互看了看,都看到了各自臉上的震驚,一般而言僧人法號是不會改變的,而少數會讓僧人改法號的情況之一就是延承。
幾天前,慧同得知坐地明王圓寂,便在寺院佛印明王佛像下入定,借明王佛法定中生慧,從而明悟坐地明王圓寂的消息屬實。
此刻在聽到覺明延承「地」字法號,那基本就等於是坐地明王指定的傳承之人了,沒有任何佛修僧人敢冒領這等法號,因為其他佛門大德和明王世尊都能識破,屆時就是自取滅亡。
「善哉,我佛後繼有人!」
「善哉,恭賀地藏大師誕!」
慧同和身邊幾位大梁寺高僧行佛禮,如今的地藏大師,當然不可能因為延承法號就躋身明王之列,這需要長久的修行甚至歷經各種劫難,但卻讓地藏大師有一個很高的起點,因為自有明王靈法灌頂,同時也足以證明地藏大師天賦彗根之強,更是一個佛性被明王承認的僧人。
曾經的覺明如今的坐地也站起身來,向著大梁寺高僧行禮。
「善哉!」
收起佛禮,地藏看向身後菩提樹,向著這棵助人靜定生慧之樹行了佛門大禮。
「參禪坐佛,菩提生慧!慧同大師,諸位大師,此地必會是佛門聖地!」
地藏僧感嘆一句才轉過身來,而慧同則直接開口道。
「菩提樹下生智慧,固然是樹下聖地不假,然我大梁寺不過是看顧此樹,此樹也並非歸我佛門獨享!」
地藏僧抬頭看向慧同和尚,面露恍然微微點頭。
「慧同大師所言極是,是貧僧著相了,多謝諸位這段時日的收留,若需要貧僧做什麼的話,請儘管開口!」
「地藏大師客氣了,我大梁寺僅是略盡地主之誼,大師無需多禮!」
大梁寺方丈開口表明態度,其他僧人也頷首贊同,地藏僧也並不再說什麼。
「如此多謝諸位,地藏告辭!」
再行一禮,地藏僧直接邁步離開了菩提樹下,離開大梁寺後院,在大梁寺諸多高僧的相送下,穿越小半個寺院離去,在這過程中,大梁寺僧眾仿若都心有所感,紛紛放下手頭的事情前來相送。
這段時間本就因為此前佛光,導致大梁寺這段時間香火異乎尋常地盛,此刻見到大梁寺僧人的舉動,很多香客都被帶起了好奇心,不少人跟著一起走。
有香客見到熟悉的僧人經過身邊,趕緊湊上去詢問一聲。
「大師,發什麼事了?」
匆匆而行的和尚只是看了身邊的人一眼,雙手合十念一聲佛號。
「善哉,施主,貧僧隨寺院僧眾一起送一送高僧!」
說完也不再多言,直接匆匆追去,其他僧人也是差不多的情況,等地藏僧走出大梁寺外十幾丈的時候,後方大梁寺門口已經鋪開一圈,大梁寺上上下下兩百餘名僧人全都在此,連幾個尚且年幼的小沙彌也在此列。
在眾多僧人法眼和香客信眾的肉眼視線中,一輪淡淡的佛光在地藏僧身上浮現,而所有人卻在此時十分神奇地保持了安靜。
仿佛有種此去不達心中之願景則絕不回頭的感覺。
而地藏僧只是在前頭走著,等到了此時才似乎後知後覺地轉身,看到了大梁寺外的諸多僧人,以及在邊上同樣自己也不知道為何保持安靜的香客。
「地藏大師,請問大師此去何方?」
只有慧同和尚打破安靜,朝著地藏僧這麼問了一句,後者面色十分平靜地回答。
「黃泉之中必是孽債纍纍,天地之戾滾滾而匯,觀《黃泉》而開悟,坐菩提而生慧,貧僧願一盡綿薄之力,度盡黃泉之魂!」
《黃泉》雖是王立主筆,但很多內容當然深受計緣影響,後三篇就有一些佛法篇章,其中更有以平和的佛法壓制疏導黃泉積攢的戾氣,是絕對是需要大毅力大慧根大慈大悲之心,已經**力。
地藏僧話音恍若不斷迴蕩,話語是帶著強大信念的宏願,慧同只是聽聞此言,就感受到此宏願而領會其意。
別說是眼前的地藏僧,就算是有明王親至,也幾乎不太可能完成這樣的宏願。
「大師……天下之魂不可絕,孽債戾氣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