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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亮,紫兒進屋就看白玉珠保持著昨晚她離去的樣子,心頭無奈,便知道自家小姐定是為了那一疊資料一宿未睡。
「小姐,要麼你先休息兩個時辰,奴婢讓宮裡來的宮女嬤嬤喜娘她們在外面等等吧。」她心疼道。
白玉珠抬眸看向來人,深吸一口氣道:「梳妝吧。」有了第一次嫁給周王的鋪墊,這次她知道紫兒的好意,可皇后特意吩咐宮裡宮女來為她梳妝打扮,人們都在外面等了,她要是趁機歇息倆時辰,傳到皇后耳里,定是言她無禮。
宮女們端著喜服、首飾進了白玉珠的閨房,喜娘在一邊循導她該注意些什麼,胭脂水粉,環佩鋃鐺,與上次周王不同的喜服,不再是單調純色紅,而是喜服上用七色錦線繡著鳳凰,腰間精妙的設計將她纖腰襯托的仿佛盈盈一握的妖嬈,裙擺長長戈地,七彩鳳凰占據了整個裙擺,展翅欲飛,大雲皇室尊黑,便用黑線打成的流蘇墜在鳳凰尾處,一動流蘇便搖擺起來。鳳凰的鳳眸處鑲嵌著一顆黑色寶石,成為整個點睛之筆,讓這鳳凰看起來多一抹銳利和霸氣,簡單而高貴。
連頭上戴著的頭冠都選用了鳳凰展翅,特別是昨天風夜寒送來的那支鳳釵斜插在鳳冠下,特別顯眼,特顯尊貴。
看著鏡子中自己的模樣,白玉珠也是微怔了下,雖說臉上有黑胎,卻在婢女們的巧手打扮下,胎記淡了不少,臉頰粉紅似是羞紅了臉,最重要的是鳳冠垂著二十四金珠,完全遮蓋住了她的臉。
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她這太子妃嫁的怕是不比皇后差,瞧著別出心裁的太子妃鳳袍,瞧著頭上奇珍異寶,不知道的人,定是羨慕她嫁的如此風光。然而,事實上不是如此,她要不是將軍府嫡女,婚禮肯定不會這般奢華,因為皇帝他們利用此次大婚向天下人表明,萬分重視將軍府的關係,將軍府尊受皇恩,肯定不會做出什麼違逆之事。
所以,看似一場大婚,實際上都是皇室和將軍府的利益牽扯,說白了,她和風夜寒就是政治婚姻。太子的婚禮不同旁人,雖然他有太子府邸,可大婚是在皇宮東宮舉行,畢竟還要祭祀拜祖程序,故而,她今天會出現在眾人眼前,那鳳冠上的二十四金珠排上了用場,巧妙的遮蓋住她醜陋的面容,讓旁人看不到,保全了太子的顏面。
多麼精妙的安排,多麼精細的細節,皇帝還真是怕自己給太子丟臉了,她能不譏笑麼。
時隔一月,京城又迎來了一場大婚,太子親自登門大將軍府,迎娶嫡女丑妃成了百姓們茶餘飯後熱議的話題,本來百姓們都不相信太子會娶一個醜女做太子妃,今日算是相信了一切都是真的。
白玉珠出將軍府時,她的爹白清身穿朝服攜繼室李會兒給自己行了太子妃大禮,她知道他們心中不願,但規矩如此,出嫁時有新娘哭門一說,而她一滴淚都不願意落在將軍府,徑直上了花轎,如此她將她急於送出。
這時,她坐的八抬火紅鳳轎再次成為了眾人的焦點,而跟隨在花轎旁,脖子上帶著大紅喜花的白色高頭駿馬馱載的是身著繡龍紋喜服,意氣風發的新郎則是所有人備受矚目的中心。
此刻,風夜寒就像浴火而來的謫仙,英俊傲然的外表,英氣逼人的天資,那平靜直視前方的烏黑鳳眸彰顯著俾睨天下的氣概。
進皇宮,東宮門口,風夜寒先一步下馬,走至鳳轎前,在紫兒替白玉珠撩起轎簾時,他伸出手。
白玉珠只有鳳冠遮面,並未有喜帕,她清透的眸子透過珠簾看著風夜寒骨節分明纖長優美的大手,遲疑了下,便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裡。
下一刻,她的手就被他溫熱的大手所包裹,可她的心卻是一顫,她想起了之前,就是這雙手將自己的衣服全部脫光,遊走在她的身體上
臉一陣發燙,心頭湧上了一股怒意,想起那天密室的情景,她到現在都難以釋懷。就在她惱火的時候,她聽到了他壓低的聲音。
「我能認為你不下轎,是想讓我抱你進去麼!」語氣帶著調侃。
白玉珠一聽這話冷笑一聲,反手緊攥著風夜寒的手,狠狠掐著他的掌心,用著溫柔的嗓音道:「若是太子殿下願意,我倒也不介意。」
風夜寒平和的臉上一僵,隨後淡淡一笑,道:「有何不可呢,我的太子妃。」說罷,他就是一個輕輕一帶,將她從轎子裡拉出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