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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水根這個巴掌拍得可不是諷刺,他是心服口服。
其實也怪不得他,羅水根畢竟是半路出家,全靠自學成才,不像專業律師,分析法律那麼透徹。
況且,他是因循守舊之人,從他裝扮就能看出來,屬於嚴重的書呆子。
這樣的人,學東西喜歡鑽牛角尖,認準一條路走到黑。
當初只想著怎麼為村民爭取最大利益,忘卻了最關鍵這一條,土地歸國家所有。
厲元朗正是利用這一點,應了那句老話,打蛇打七寸,挖樹先挖根。
當聽完厲元朗這番有理有據的話後,羅水根服了,徹底服了。
這位厲鎮長不像之前的邢廣雲,整個一個縮頭烏龜,事事不出面,全讓底下人解決。
有那時間,莫不如摟著別人媳婦歡快。
念河鎮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鎮領導了,說話條理清晰,態度誠懇十足。
不搞官架子,不以勢壓人。
就說這次來羅家寨,只有一名司機陪同,多一個人沒有。
哪像其他鎮上大老爺,恨不得紅毯鋪地,淨水潑街。
那陣勢,不亞於迎接高級來賓。
羅水根是發自心底里的讚佩,拍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
別人見他帶頭鼓掌,羅懷金等村委們也都一一跟著拍起巴掌,就連告狀村民們也不由自主的參與進來。
一時間,會議室里掌聲如雷,經久不息。
外面看熱鬧的村民,聽清楚厲元朗講話的,受到感染,也在輕輕舞動雙手,加入到鼓掌隊伍之中。
厲元朗對此非常意外,雙手合十向眾人表示了感謝。
別人佩不佩服他無所謂,能夠平息這件事才是關鍵。
良久,掌聲才逐漸落下,羅水根站起身說:「啃了這麼長時間的法律書籍,不及厲鎮長的一句話,我羅某人深感慚愧,同時也對厲鎮長的肺腑之言,十分讚佩。我這輩子佩服的人不多,你厲鎮長是其中一個。」
隨後抓起桌上書籍,準備往外走,忽然想起什麼,直接把那些書扔在地上,背著手搖頭離開。
主角都走了,其他村民有的想說什麼,發現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猶豫之間,就被別人拉走了。
於是乎,對面的村民很快都走了,只留下一排空座椅。
羅懷金見狀,也想跟著夸厲元朗幾句。
卻見厲元朗板起臉來,對他以及村委會成員,再次訓示一遍。
強調了遇到緊急事件,村民委員會做法欠妥,沒有起到政府和村民之間橋樑紐帶作用。
大家被厲元朗說的,全都深深低下頭。
整個事情,他們的所作所為,自知不合格,由不得厲元朗發火,實屬自找的。
這樣一來,又過去了將近半個小時。
厲元朗一看時間不早,已經中午十一點多了,嘆了口氣,站起來就準備打道回府,返回鎮裡。
羅懷金哪裡肯答應,強烈要求留厲元朗吃午飯。
村里並沒有刻意準備,就是家常便飯。
厲元朗搖頭婉拒,以下午還有事情為由,堅持坐車回鎮政府去食堂吃飯。
不是他不講人情,畢竟才來念河鎮,對底下村屯不了解,看似一頓簡單的招待飯,不知傳出去會有什麼影響。
萬事還要小心為妙。
回去路上,這輛本田老爺車才走了一半,忽然停下不動了。
柳成烈喪氣的拍了一把方向盤,無奈苦笑:「完啦,車子趴窩了。」
說著,打開車門下車,從後備箱裡取出工具。
厲元朗幫他把機器蓋子支好,看著柳成烈低頭檢查。
柳成烈撅著腰鼓搗半天,然後伸出腦袋,沖厲元朗嘆氣道:「發動機出了點小毛病,我手上沒有零件,得叫人送過來。」
說完,他掏出手機一看,嘟囔道:「這破地方,手機又沒信號了。」
趁柳成烈四處走著找信號之際,厲元朗仔細觀察起地形。
這是山腳下的一條路,一側是樹木參天的大山,另一側則是一條小河。
柳成烈費了好大的勁兒,終於找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