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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可凝眨著大眼睛,興致頗濃的說:「別聊我了,聊一聊你。厲元朗,你從一個縣長降到普通科員,你後悔不?」
要是放在平常,這可算是厲元朗的禁忌話題。
誰願意揭傷疤?
只是此時此景,為了消磨時間,也為了分散金可凝注意力。厲元朗扒拉著火堆的同時,慘然道出心中所想。
「不後悔是假的,可後悔又怎樣?事情已經發生,改變不了,我只能接受現實。」
「其實我挺對不起水婷月的,她身上或許有這樣那樣的小毛病,可跟我犯下的錯誤比起來,微不足道。」
「紀委帶走我的路上我就想好了,我不會隱瞞,錯了就是錯了,沒有任何理由。」
「一個男人背叛他的家庭,他的妻子,是最不道德的事情。你可能會認為我大言不慚,會認為我知道錯了,當初為什麼還會犯錯。」
「有句話說的好,對與錯就在一念之間。那時我還在水明鄉,因為得了重感冒,需要有人照顧,而我身邊只有她。」
「人在生病的時候,身體虛弱,感情也脆弱。一次無微不至的體貼,就會被無限放大,就會蒙蔽人的雙眼,就會讓人產生不理智的行為。」
「後來我去西吳縣上任,在途中又遇到了她。因為先前有過這種關係,久旱的小苗遇到了雨水,一發不可收拾。」
「只是逐漸發現,她接觸我是另有所圖,在答應她的要求後,我斷然結束了聯繫,從此再無往來。」
「出來混的,遲早要還的。我還了,在這期間,我經歷過我一生當中都沒遇到過的挫折和打擊,我為此還得了重病。我沒有怨言,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我甘願承受。」
「來祥雲區,我的人生起點歸於零蛋,我要從頭做起。同時,我也要試一試我的能力和本事,以前我的仕途算得上一帆風順,這裡面難免沒有水家的影子。」
「現如今,我什麼都沒有了。在這裡,除了谷翰,沒人知道我的過去,正好給我提供了一個創造自我價值的機會。」
「我能不能東山再起,說實話,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往這方面努力,就像我剛開始那樣,從無到有。」
「其實在這之前,我已經倒過一次,欣賞我的老書記突然離世,我什麼都沒有了,只是沒有現在這麼慘而已。」
不吐不快。
厲元朗憋在心裡的一席話,萬萬想不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會對金可凝訴說衷腸。
金可凝聽得入神,托著下巴,眼睛盯著火堆陷入沉思。
老半晌,她才想起來,問道:「你當初受到水慶章的瘋狂報復,為什麼不找白晴幫你?」
她知道的還挺多,也是,白晴在常鳴葉文琪婚禮上現身那次,金維信就在現場,金可凝知道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麻煩她的次數已經夠多了,我不會事事都找她。我們僅僅是好朋友而已,我不想讓這種純潔的友誼夾雜更多別的東西,那樣,味道就變了。」
金可凝莞爾一笑,搖頭說:「厲元朗,你太天真了,你真以為白晴三番五次幫你,只拿你當做好朋友?沒有別的企圖?」
「你什麼意思?」厲元朗瞪大了雙眼,面露不解。
「你呀,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無限好的時候,答案只有一個,就是女人愛上了這個男人。」
厲元朗聞聽噗嗤一笑,忍不住調侃道:「你一個未嫁的女孩子,竟然這麼敏感。你想多了,根本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金可凝較真說:「我可是女人,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的。」
厲元朗頭搖成撥浪鼓,不會,白晴比他大不說,他們在一起談過很多事,從沒談論過和感情沾邊的一句話,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你知道吧,白晴曾經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那個男人和你一樣,家境普通。她爸爸堅決不同意,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個男人後來死了,白晴一氣之下離開她爸爸,住在允陽。」
厲元朗眉頭一緊,不解道:「我聽白晴提起過,她離開她爸爸好像和她媽媽有關?」
「那只是個幌子,真正原因是那個男人,但是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就知道這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