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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廚長期聞油煙,嗓子不好,經常咳嗽。
馮滿自掏腰包給他買來胖大海,每天早上給他泡一大茶缸子,大廚樂此不彼,直夸馮滿會來事兒,都動了要收他為徒的念頭了。
可馮滿等不到這一天,他要超過大廚,要成為下一個有名的廚師。
於是就在大廚的胖大海里偷偷放了瀉藥,弄得大廚那天一個勁兒往廁所跑,身體都拉虛脫了,掂不動馬勺根本無法炒菜,只能回家休息。
沒有大廚,那些吃慣他家飯菜的食客們肯定不買賬。
老闆急得火上房,就要關門歇業之時,馮滿主動提出來他想試一試。
還當眾炒了一道大廚的拿手菜,讓老闆品嘗。
這一嘗不要緊,老闆吃出來和大廚手法毫無差別,就是一個味道。當即答應,由馮滿暫時頂替大廚,擔當主灶。
馮滿忙活一天,沒有一名食客挑出毛病,還說菜的味道比以前好吃多了。
由此,馮滿擠走了大廚,正式成為小飯館的掌勺。
五年後,他又憑藉三寸不爛之舌娶了老闆的獨生女兒,等老闆年歲大退下來之後,他便接手了小飯館。
再往後,佳陽小飯館變成佳陽大酒樓,然後又成為佳陽大酒店,短短十幾年,馮滿就成為富甲一方的大老闆。
房地產火爆那幾年,他又憑藉獨到眼光,投資房地產業,並趁此實實在在的狠撈了一大筆錢。
生意越做越大,眼光也越來越長遠,最後,將名下的幾家公司合併在一起,成立了佳陽集團。
他自任董事長兼總經理,大權在握,整個集團全由他一個人說了算。
今晚,他在會所里招待陸定方和邢東二人。
三個人只有六個菜,並且不是什麼大魚大肉,也沒擺什麼花樣。
千萬別小瞧這些,菜看上去一般,卻貴在精緻。
一道澆汁白菜,光是那汁水就非常繁瑣。先用老母雞熬成湯,又放了上等海參和鮑魚,熬了足足有十來個小時。
淋到白菜上面,頓時香味撲鼻,刺激人的味蕾,迸發出超級食慾。
陸定方嘗了一口,連連豎起大拇指,「你的會所廚師水平越來越高了,比省城大酒店的特級廚師水平還要高。」
邢東也是讚不絕口,一筷子不夠,又夾了一筷子,細細品著意猶未盡。
馮滿則笑說:「不瞞二位領導,這道菜是我親自下廚烹製的。從選材到熬湯,再到最後的工序,全程沒讓外人插手,是我一個人完成的。」
「噢!」陸定方眉毛一抖,拿起筷子又嘗了一口說:「難得馮老闆親自下廚,味道的確不一般,今晚我真是有口福了。」
邢東也說:「以前聽沈縣長提起過,說你馮老闆廚藝精湛,果然名不虛傳,老陸我們倆是三生有幸啊。」
馮滿何等聰明,豈不能聽出來邢東這話裡帶有明顯的酸味,立刻解釋道:「二位領導莫要挑理,我不下廚是因為很久沒有摸過馬勺,手藝都荒廢了,不敢獻醜。那次給沈縣長炒菜,是因為我打賭輸了,迫不得已。不過今晚我之所以獻上這道澆汁白菜,還有一個名頭。」
陸定方和邢東紛紛對視一眼,齊問什麼名頭?
「老母親去世,您二位都送了祭品,我十分感謝。」說著從身邊的手包里掏出兩個白皮紙信封,分別推到陸定方和邢東面前。
「這是給二位的回禮,萬望收下。」馮滿說的誠意十足。
當地確實有回禮的風俗,白事過後,喪家會以不等數額的金錢送給尊貴的客人。
「馮老闆太客氣了,這怎麼好意思。」陸定方說著,手很自然的放在信封上,摸著是個硬邦邦的卡片。
邢東也照貓畫虎,用手指感受到那是一張銀行卡。
二人裝模作樣的推辭一番,馮滿當然不可能收回去,誠懇的請求幾句,陸、邢兩個人才將信封揣進兜里。
邢東說:「唉,那天我和老陸本來要去的,誰知道厲元朗抽的什麼風,非要開會還來個現場辦公,偏巧遇見警車給你家送葬車隊開道,這下可把李本慶的臉徹底丟盡了。」
陸定方一擺手,無所謂的說:「看見又能怎樣?百善孝為先,馮老闆送自己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