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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像話,三十幾歲的人了,還是處級幹部,怎麼沒有一點原則性!還讓我去把方文雅撈出來,我是市委書記,不是專門撈人的小混混,虧她想得出來。」
很顯然,水慶章發脾氣是針對女兒水婷月的,準是水婷月使小性子,惹惱了水慶章。
厲元朗趕緊規勸:「水伯伯您別生氣,氣大傷身,當心您的心臟。方文雅擺明是被人陷害的,婷月卻幫不上忙,一時著急才」
水慶章脾氣夠好,難得發這麼大的火氣,看來,女兒真是把他氣壞了。
聽到厲元朗的勸解,心情稍微好轉,不過語氣中仍然夾帶著隱隱怒火。
「元朗,你去告訴小月,小方的事情我幫不上忙,打鐵還需自身硬,即使小方是清白的,也要她自己好好想想,為什麼災禍找上門。」
「是的,水伯伯,我記下了。」厲元朗恭敬回答著,才掛斷手機。
他並沒有立即去勸氣哭的水婷月,而是坐在客廳沙發上品味著水慶章話里含義。
可以說,他的一句話點醒了厲元朗。他一直徘徊在尋找到閆雪為突破口上面,忽略了從方文雅下手的策略。
於是,厲元朗再次聯繫鄭重,他想見方文雅一面,希望鄭重給安排。
鄭重並沒有顯現出為難,他想了想說:「你等我電話。」
這中間,厲元朗才起身敲開大臥室的門,水婷月雙眼哭得通紅,又氣又急。厲元朗連忙將她一把拉進自己的懷裡,任由水婷月失聲痛哭,把委屈、心焦的一面,在心愛的男人面前完全釋放出來。
等到她宣洩夠了,厲元朗撫摸著她那柔順的秀髮,愛憐說:「婷月,文雅的事我已經有了眉目,你別急,等我安排。」
水婷月一抹眼淚,問:「什麼眉目?快告訴我。」
厲元朗便將心裡所想和盤托出,水婷月睜大眼睛細細聽著,等厲元朗說完,她若有所思的驚問:「你是說,是他害文雅的?」
「我猜是的。」厲元朗微微點頭,提到一個人的名字,這人正是市委組織部長恆士湛。
前番說過,恆士湛在方文雅裝醉後,欲行不軌,被方文雅當場揭發,悻悻而去。
畢竟不是光彩事,恆士湛心有不滿,報複方文雅也是有可能的。這才有了厲元朗急於見到方文雅的想法,找她核實情況。
鄭重辦事牢靠,僅僅幾分鐘就告訴厲元朗,明天早上在廣南市見面,他領著厲元朗去見方文雅。
紀委關押嫌疑人都在很隱蔽的地方,外人想不到。沒有內部人指引,根本找不到。
總算有些眉目,水婷月狂躁的心情稍微緩解,這一夜,她和厲元朗合衣而臥,躺在厲元朗寬大的臂彎里,她很有安全感,始終攥著厲元朗的一隻胳膊不肯撒開,第二天早上起床,厲元朗的那隻胳膊都麻酥酥的沒有了知覺。
二人在外面簡單吃了口早餐,厲元朗開車載著水婷月直奔廣南市而來。
路上,厲元朗給馬勝然打電話請假。馬勝然沒有多說,只是淡淡說了三個字:「知道了。」
方文雅出事,縣裡相對平靜,好似許多人諱莫如深,不敢提及一樣。倒是小王給厲元朗通過電話,說金勝情緒低落,心事重重,厲元朗猜想可能跟方文雅被帶走調查有關。
畢竟方文雅一直支持他的,二人理念相同,又都有正義感,在許多大是大非面前,能夠統一思想,發出同樣的聲音。
不得不說,失去方文雅的支持,金勝在常委會上是個不小的損失。
鄭重開車在廣南市高速收費路口等著厲元朗到來,摁了一聲喇叭,鄭重的車在前,厲元朗尾隨其後,沒有進市區而是從繞城高速拐下,走一條羊腸小道,穿過一個小村子,最後停在距離村口很遠的一棟孤零零的二層小樓前。
小樓一看年頭不短,外牆壁斑駁,不少地方掉了牆皮子,露出裡面的紅磚頭。
上面懸掛的牌子顯示這裡是一家旅店,不過門窗上著柵欄板,好像關門停業荒廢已久。
若不是鄭重領著,誰也不會相信這麼個破敗地方裡面還有人住?
鄭重上去敲了敲木門,老半天,木門上面的小門被人打開,露出一張男人的臉出來。
那人一看是鄭重,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