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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布律納現在混得有點慘,但這位真心不是一般的爛賭鬼和臭酒鬼,至少也是有著高尚政治追求的爛賭鬼和臭酒鬼。他對政治對巴黎發生的一切都充滿了興趣和激情,而且還迫不及待地想要參與進去發揮作用。
有點可惜的是,布律納必須為之前的荒唐生活付出代價,被追債的他根本沒有太多的精力去參加「革命運動」,他必須將主要精力放在賺錢還債上。因為作為一個債務累累的無名小卒,他也不被重視,沒有人願意聽他說什麼。
在這種情況下,迫不及待想要參與革命遊戲的布律納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辦一份小報紙闡述自己的革命理念了。當然,這條路也很難走得通,因為我們的布律納先生欠了一屁股債。所以他決心找兩個冤大頭來給自己投資,而在他看來約書亞就很像冤大頭了。
能進入王家軍校上學的平民多少都得是有點資本的,沒錢肯定是進不去的。而平民花大價錢進王家軍校實際上是沒有太多意義的,就算能獲得軍官的身份,但是終其一身也不可能獲得太高的軍銜,頂天了也就是個少校或者中校。也就是說投資和獲得將是完全不成正比的,這不是冤大頭又是什麼呢?
真正有家資又聰明的平民家庭會選擇讓子弟進法學院或者會計學院,這兩個行當未來才有前途可言,平民去當兵那不等於是賣身麼!
布律納不光是覺得約書亞的家庭有些腦殘,更主要的是他發現這個傻乎乎的平民子弟竟然對政治還很有興趣,沒有興趣也不會讓他收集各種報紙和傳單了。試想一下一個既很傻又有點錢還對政治感興趣平民子弟是不是越來越像冤大頭了?
所以布律納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就向約書亞提出了辦報的想法,而且他也從約書亞的潛台詞中聽出了對方是有興趣的,沒有興趣的人也不會想問他準備辦什麼報紙了。
布律納舔了舔嘴唇回答道:「當然是新報!」
所謂的新報自然是區別於舊報的,新報至少得是宣傳啟蒙思想的,言必談盧梭、伏爾泰,得宣傳自由和人權。而布律納想要辦的新報還要高一個層次:「我的報紙必然是為第三等級服務的!」
布律納陡然就有些興奮了,他開始大談自己的思想,猛烈地鼓吹第三等級的重要性,以及第三等級未來的光明前途,仿佛他已經是第三等級的代言人一般。
實話實說,約書亞對此並不感興趣。對,千萬不要奇怪,約書亞確實對此不感興趣,千萬不要以為他看盧梭和伏爾泰的書,也同情法國底層老百姓的遭遇,就意味他是個革命者了。
請注意,這是極大的謬誤!
從本質上說約書亞是個很自私的孩子,他是早熟又早慧,但是唯一關心的還是自身的利益。如果推翻舊制度對他有利,那他可以是最堅定的革命者。但是如果舊制度對他更有好處,他也不介意做最保守的反動派。他的思維模式始終是驅利的,只要是對他所在的小集團有利的事,那跟魔鬼為伍他都不介意,反之,讓他為了某種所謂的崇高理想粉身碎骨,那也是絕對不干滴。
而一切以利益為最優先考量的約書亞是很不看好法國的第三等級,他不認為第三等級能幹成什麼大事。因為這個第三等級的概念太泛泛了,組成這個等級的力量太龍蛇混雜,而越是成份複雜的團體利益關係和內部衝突也越複雜。也許在面臨極大外部壓力的環境下,這樣的團體能一致對外,可一旦外部威脅沒有了,這個團體分分鐘就會從內部崩潰瓦解,自己人都能將腦漿子打出來。
用卡斯德爾莫少爺的話說,這樣的團體充滿了豬隊友,而約書亞和卡斯德爾莫都是不歡迎豬隊友的,尤其是那種利慾薰心的豬隊友。
「你不看好第三等級?」
布律納震驚了,雖說現在全法國都不一定認為如果真的召開了三級會議第三等級就會有出路,但是絕大部分有識之士還是認為未來能引領法國的只有第三等級。誰讓第一等級和第二等級已經爛透了,對於這兩個糜爛的等級大部分真正的法國有識之士都是不喜歡的,認為他們必然將要滅亡。
而現在,約書亞竟然告訴布律納法國的第三等級也不怎麼樣,一樣沒有能力將法國引上正路,這就讓充滿了「新思想」的布律納不能接受了,他很鄙夷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是盧梭和伏爾泰的信徒呢?沒想到也是這麼鼠目寸光!根本就看不清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