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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室主任洪子文接到了梁健的電話,聲調很高的樣子:「梁省長好啊!好久沒有你的電話了。」梁健說道:「平時不敢打電話麻煩洪主任呀!怎麼樣,明天晚上有沒空一起吃個飯呢?」洪子文:「晚飯?」梁健道:「晚飯,當然是晚飯。」洪子文也很爽氣:「沒有問題啊,帶老婆不?」梁健笑著道:「帶。當然帶。外加帶孩子吧!」洪子文:「小孩子就算了。我家的小孩,在青春期,性情古怪得很,不喜歡出來應酬。」梁健也就不再勉強:「那聽你的,就帶老婆。明晚喝一杯。」
距離春節只剩下一周左右的時間,本來梁健是不想回去了,但是心裡掛著事,梁健還是打算要回華京一趟,了解一些情況。禮物自然是要帶的,好朋友之間不能算是送禮,而是心意。晚上,與項瑾電話聯繫了,商量到底要送些什麼。項瑾讓他不用費腦筋了,她會去準備。只不過她不能去高鐵站接他了,為了明晚的聚會,她得在下午趕工把工作全部做完。
項瑾目前是華京大學建築與設計學院的院長,學生和教職員工都已經放假,但是作為院長還是得堅守崗位,平時沒有空處理的事務,要在這段時間內處理完。梁健當然也很理解自己的妻子,就說他自會打車去學校找她。
周六北上,從綠意點點的江南,向著蕭瑟寒冷的北方行進。邊上一位乘客在看視頻,裡面主持人在說,最小的90後也已經成年了,00後也即將走上歷史舞台。梁健心中感嘆:又是一年將去,時光飛逝,自己也即將步入中年,而在自己的心裡,卻似乎沒有做好準備,感覺自己還很年輕的樣子。
感嘆之餘,手機意外響了起來,記賈建文的電話。梁健接起了電話:「賈書記,你好。」賈建文的聲音有些陰沉:「梁省長,我要向您匯報一個事情,您現在方便聽嗎?」梁健的目光朝窗外看了一眼,大片黑土地正向後掠去,梁健就道:「你說吧。」
「是,梁省長!」賈建文匯報道,「今天,省委常委、公安廳長鄭肖同志,打了電話給我。我們對他堂弟的處理,他知道後非常生氣,在電話中就責問我,將他堂弟開除黨籍,是不是太過了!他還想讓我們撤銷這個決定。我回答說,我們是以事實為準繩,按照黨紀進行處理的,沒有正當理由撤銷啊。但是,他還是很生氣,在電話中就說,這個事情不能就這樣過去。」梁健聽著,沒有立刻給予答覆。
賈建文又道:「我們市公安局長周躍天也接到了鄭廳長的電話,被痛斥了一通,說他辦事不利,如果不去挽回他堂弟的聲譽、恢復他堂弟的身份,周局長就等著被調走吧。」看來,鄭肖真的已經有些亂了方寸,都開始威脅下屬了。
梁健卻很淡然地問道:「接下去,你們打算怎麼辦?」賈建文語氣卻變得堅定起來:「梁省長,我打電話給您,只是想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您。對於鄭海的處理意見,我們市、縣委是根據事實和紀律作出的,經得起上級的核實,所以我們不會因為某位領導不高興就撤銷決定。」賈建文是在向自己表態了。梁健就說:「你們做得很好,我會支持你們。」賈建文說了一聲「謝謝梁省長」,也就不再多說,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之後,梁健已經感覺出來,賈建文他們已經站在了自己這一邊。但同時,他們也肯定非常擔心鄭肖會報復他們,所以希望得到梁健的支持,以及必要的保護。
為此,梁健就更加希望能夠得到華京方面關於鄭肖的消息。接下去的行程,梁健的思緒有些紛亂。一直到接近華京的時候,天空飄起了大朵的雪花,梁健的心情才平靜了下來。
下了高鐵,打了車去了華京大學。項瑾的工作正好完成,她與梁健一同駕車前往飯店。梁健問:「兩個小的,這些天都還好嗎?」項瑾說:「霓裳有些流鼻涕,這些天學校的流感蠻嚴重。唐力因為頑皮,整天蹦啊、跳啊,身體素質好像更好,沒有什麼反應。」聽到項瑾說起女兒和兒子,梁健心裡就更加想念他們了。回到華京也沒有立刻回家,對他們有種虧欠感。
項瑾一笑道:「想他們了吧?」梁健點了點頭說:「是啊。」項瑾說:「不用擔心。今天爸爸住在我們這裡,晚上陪他們玩。爸爸說,他晚上還要找你談點事情,讓你別喝高。」項部長要找自己談事?談什麼?梁健有些好奇,又有些不踏實。他就問:「你知道,爸爸要跟我談什麼嗎?」項瑾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怎麼感覺你有些緊張?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