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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笠上元?」
智子不禁喃喃自語。
「是的,」助理還以為她在問自己,「三笠上元。」
「既然是入室殺人桉,怎麼非但沒有被納入試錯死囚的行列,」
智子翻看著助理拿來的資料,「後來竟然還搖身一變,成了有名的慈善企業家?」
「這個,」助理道,「資料顯示,當時幾名罪犯的年齡都具備減刑的條件。」
言情
「你自己覺得這個說法可信嗎?在這種怪誕橫行的年頭,這些人渣不拿去試錯怎麼對得起那些本分善良的國民?」
「這」
「瞧著吧,我倒要徹底查一查。」
智子很快想到了什麼,當即撥通本部長中澤建二的內部號碼,電話那頭傳來了中澤建二穩健的聲音,「喂,智子?」
「本部長,」智子道:「我想知道,那邊給國警廳打電話的人是不是三笠財團」
整個警察系統內,在怪誕一線奮戰的調查員的地位相當超然,所以黎都市警察體系的no1本部長也不敢太過怠慢。
「猜的沒錯,」中澤建二壓低了聲音,「但別人問的話,我是不會承認的。」
掛斷電話之後,智子當即對助理說道:「把小田區那起桉件的桉卷拿過來,我要仔細看一遍。」
山海路大街。
一個身穿交番警察制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在馬路上奮力奔跑。他一邊跑,一邊抬頭看著道路兩旁的巨幅廣告屏幕,屏幕中正播放一名犯罪嫌疑人帶著手銬接受審問的視頻。
男子臉上滿是激動和興奮的神色,不時停下來拉住周圍的路人,指著屏幕,對他們說:「喂,你們看到那個屏幕了嗎?」
路人被他的模樣嚇到了,只好連連點頭。
「拜託,」男子激動地說道:「仔細看一看吧,那傢伙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說完之後,他接著沿著道路往前跑。
不知過了多久,他看到街頭不遠處,面朝馬路跪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奶奶。奶奶手中舉著一個寫滿大字的標語牌。
每當有人走過,老人便會用無比虔誠的眼神和語氣,懇請路人看一看標語牌上的內容。
男子的目光移向標語牌,似乎是長時間風吹日曬的緣故,整面標語牌都有些發黃,顏色斑駁——男子曾想為老人換一個新一點的牌子,老人卻始終堅持就用最初的這一個,仿佛這面牌子也代表老人執著伸冤的毅志。
再看牌子上的標語——
【請幫幫我吧,兒子、兒媳慘遭殺害,兇手逍遙法外,天理何在!】
男子順著標語牌再往遠處看,可以看到黎都市警察本部大樓,距離老人所在的位置大概有一公里左右的樣子。
男子當然清楚,兒子、兒媳剛出事的時候,老人幾乎每天都會拿著標語牌在黎都警察本部大樓伸冤,但後來卻被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警告和驅趕,於是只能來到更遠處的山海路上這一站就是十年,老人的面相因此遠比她的實際年齡看起來要大得多,但洗清冤屈的那一天卻似乎永遠無法到來。
見到老人之後,男子心頭不由一酸,眼眶頓時發紅,跌跌撞撞跑了過去。
「阿姨,」
男子一路跑到老人身邊,像對方一樣跪了下來,「您看到直播了嗎?」
老人的耳朵似乎已經不大靈光,男子大聲喊了好幾遍,老人這才緩緩轉過頭來,看向了他,口齒不大清楚地說道:「啊,是剛一啊。」
她說著,看了看天色,又看向剛一,「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啊,提前下班了嗎。」
「先別管這個,」
須田剛一跪在她的身旁,儘可能湊在耳朵旁大聲說道:「您看到直播了嗎?」
「直播?」
老人看著須田剛一,茫然搖了搖頭。
「來,」
須田剛一站起身,走到老人身前,「我背著您,帶您去看直播。」
「我不去」老人指著標語牌,搖了搖頭,「我哪兒都不去,就在這裡待著。」
「山根克也!」
須田剛一大聲喊著,「您去看看吧,是山根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