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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該浪費糧食!」高敬宗抱怨道:「咱們的糧食不多,每一粒都是寶貴的,關鍵時候可以救命,可是你,以後千萬不要這樣了!」
「怎麼樣呀!」謝道韞看著高敬宗,眼眸中閃出一絲神采:「我沒有浪費糧食啊!」
「沒有?這這怎麼可能?」高敬宗疑惑道:「我明明聽到了聲音。」
謝道韞微微一笑,上前收起高敬宗面前的空碗碟,道:「眼見不一定為實,更何況是耳聞?只有這麼一份飯食,剛剛我摔的只不過是幾個空碗」
高敬宗聽到這話陡然一怔,高敬宗正準備打趣祝英台幾句,卻聽一名親衛在帳外稟告道:「都督,崔長史急信!」
高敬宗道:「進來!」
一名親衛頭上熱氣騰騰,從懷裡掏出一封帶著汗跡斑駁的信。高敬宗沒有遲疑,打開封信,看著看著,高敬宗的眉頭皺了起來。閱畢,高敬宗將信函折起,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都督,睢縣那邊有何不妥麼?」謝道韞關切的問道。
高敬宗輕輕搖搖頭道:「睢縣沒事,一切安好。」
他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最終卻還是說了出來:「崔長史信上說,桓大司馬參軍已經已經抵達睢縣,來意不明」
時間稍稍迴轉,當高敬宗出奇不意攻戰睢縣時,位於襄陽鎮守的東晉大司馬桓溫得到了消息,桓溫皺起眉頭道:「我們都小看了高敬宗啊!」
郗超一愣:「高敬宗?」
「還以為高敬宗小兒不足為謀。」桓溫點了點頭,滿臉苦笑道:「可是溫卻看走了眼啊他居然大敗慕容垂,占據了睢縣,如果不出意外,此時已經吞併了梁郡十五城。」
郗超愣了半晌,沮喪地垂下頭道:「明公,超沒想到此人」
「罷了這不怪你。這是老夫看走了眼!」桓溫嘆了口氣道:「終究差了一層,若是在其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們拉他一把,我們就得一強援可惜,咱們敷衍他的痕跡太明顯了,恐怕高敬宗心中已經有了芥蒂不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點小事高敬宗應該不會放在心上,為了防個萬一,留下日後見面的餘地。還是與高敬宗互通有無」
「還是超去會會高都督吧!」郗超思索著,良久輕輕道:「不過,明公應該向高敬宗送上一份大禮。」
「大禮?」桓溫點點頭,不過卻又搖搖頭道:「錢糧財帛,咱們也不寬裕啊!」
「非是財帛,非是糧草!」郗超只好將話說得越來越明白:「高敬宗越來越強,對明公而言,未必會是好事,錢糧者自然是掌握在明公手中為好,如今高都督北伐克梁郡,大勝燕國,不重賞不足以酬其功,明公何不上書陛下,給高都督請功封爵。」
桓溫吃了一驚:「朝廷不是封了高敬宗夏邑縣侯,討賊大都督嗎?還要如何請封?」
郗超咳嗽一聲,繼續道:「朝廷出手未免太小家子氣了,區區一個從三品侯爵一個正三品討賊都督,如何配得上高都督的功績。明公不僅要請,而且要大大的請功封爵,請朝廷封其為持節前將軍,封爵夏國公!」
「不錯,不錯!」桓溫兩隻眸子在這一刻突然間爆出異樣的神采:「如今朝廷上下都盯著老夫,盯著咱們西府軍,這對我們極為不利。如今高都督擁有數十萬強兵健卒,朝廷不僅不再為猜忌咱們西府軍,肯定會拉著咱們西府軍與高都督的北府軍打擂。然則諸強相搏,最終勝出的並不一定是力量最強的誰能從中取巧。誰能四兩撥千斤,誰便能夠最終得勝」
「明公英明!」郗超笑道:「只要明公為高都督仗義執言,無論朝廷同意與否,與明公何干?」
桓溫冷笑道:「嘉賓郗超的表字此策高明,無論朝廷同意與否,咱們都不吃虧。老夫是要把這潭已經渾濁不堪的水攪得更渾,渾得誰也看不清水底下有甚麼,渾得所有人都不知其深淺」
郗超道:「若論武勇,若論知兵高敬宗也是上上之才,比起劉司空劉琨祖車騎祖逖也不多讓,高敬宗雖然聰明,卻並不曉得天下的大局,更不懂朝廷的心思。」
桓溫點點頭:「朝廷最怕的何事?還不是藩鎮?最怕地便是藩鎮坐大尾大不掉,威脅到朝廷的安危。五十年來,天下事莫不如此。王敦、蘇峻為何會反?他們不反,朝廷就會弄死他們,為了身家性命,不反也得反。」
「高敬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