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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渾身一抖,驚恐地看著劉危安。按照正常的邏輯,劉危安應該和宗狄嘮嘮嗑,談及一下愛恨情仇的往事,從精神上折磨宗狄,發泄心中的怨恨,然後才把宗狄殺死,可是,劉危安不走尋常路,甚至都沒有折磨宗狄,直接就下了死手。
道士眼神不安,開始擔心自己的命運了。
「別擔心,只要你聽話,就死不了。」劉危安安慰道士。
「聽話,我一定聽話。」道士竭力想露出笑意,可是,臉上的肌肉僵硬,根本笑不出來。
「你姓宗?」劉危安盯著道士。
「不是,我不姓宗,我和宗家沒有關係,我是閣皂山的出家道士,我叫徐福來。」道士趕緊道。
「徐福」劉危安念道。
「還有一個來!」道士小聲補充,徐福除非是尋找到了長生藥,否則是活不到此時的。
「閣皂山。」劉危安道。
「是!」徐福來點頭如搗蒜。
「閣皂山還修還魂之術?」劉危安好奇。
「閣皂山只是涉及,真正精通的是茅山,龍虎山也有這方面的典籍,不過,龍虎山一般不對外人展示。」徐福來解釋。
「你與宗家有舊?」劉危安問。
「只是認識,宗家以一根千年雷擊木為報酬,讓我助力宗狄還魂,無論成功還是失敗。」徐福來道。
「說謊是會死人的。」劉危安道。
「我還沒有說完。」徐福來一個激靈,加快語速道:「還有一枚人王佩戴一身的銅錢,以及宗家的一個人情。」
劉危安盯著徐福來,徐福來表情僵硬,眼神根本不敢看劉危安,千年雷擊木固然珍貴,但是卻比不上還魂丹,如果只是一根千年雷擊木的話,除非徐福來的腦子被門擠了或者被宗家威脅了,否則怎麼會接這樣的活。
威脅的可能性極小,閣皂山可不是什么小門小派,這是萬年傳承不絕的門派,歷史還在宗家之上,這種歷史都無法消滅的門派,每一個都極為恐怖,宗家宗人有活化石的老祖宗,也不敢輕易招惹,更何況,宗家還是有求於人。
「拿來!」劉危安伸出了手掌。
徐福來心中萬分不情願,動作卻很麻利,從懷中取出一個黃金木雕刻而成的盒子,巴掌大小,自有一股古老的氣息。劉危安接過盒子,先是看了徐福來一眼才打開,這一眼看得徐福來心驚肉跳,暗自後怕,他是有準備在盒子上做手腳的,腦子裡剎那間轉過千百個念頭,最後還是打消了。
劉危安這一眼無疑是告訴他在死亡線上過了一遍,徐福來不明白劉危安是如何看透他的心思的,但是卻再也不敢耍小聰明了,他很清楚,在劉危安的面前,他只有一次出錯的機會,失敗就是死亡。
從劉危安的目光中,他看不見有絲毫對閣皂山的害怕,以劉危安敢滅宗家一族的性格來看,絕對不會在意多殺一個閣皂山的道士的。
銅錢不是五帝錢,是一枚很普通的黃銅錢,可能長時間的磨裟,銅錢的表面光滑,有一層厚厚的包漿,字跡模糊,不過依稀可以辨認,『萬壽通寶』那是一個短命王朝發行的貨幣,這個王朝想要萬壽無疆,結果不到12年就分崩離析,一代而亡,說起來也是諷刺。
這種短命王朝的時代,基本上是伴隨著戰爭的,百姓流離失所,路有凍死骨,往往是最黑暗的時期,人王把這樣一枚銅錢佩戴在身上,而且是一輩子,足矣說明這枚銅錢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不過,劉危安在意的不是銅錢蘊含的故事,他在意的是銅錢上人王的氣息,通過氣息,可以跨越時空與人王進行交流,這是極為珍貴的體驗。
啪!
劉危安合上了蓋子,繼續伸出手掌,淡淡地道:「交出身上的物品,一件不留。」徐福來沒有一絲猶豫,把懷中的東西全部取出,他的空間法寶是掛在腰間的青色葫蘆,但是他卻習慣把貴重的物品放在懷中。
「道袍就算了。」劉危安最後的話讓徐福來不知該慶幸還是悲哀,他的道袍也是一件法寶,級別達到了白金器,尋常刀劍難傷。
徐福來悲哀的是,他堂堂閣皂山的弟子,在劉危安的眼中,竟然還沒有見道袍重要,心中備受打擊。
「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