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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人靈魂的氣息徹底地消失了。
「唉……」
陳默忍不住嘆了口氣。
人類特有的求生欲和自私,讓他很渴望這次新生的機會,但身為華夏三軍為之驕傲的狼王,他並不希望這樣。
如果有辦法可以讓原主人重新獲得身體主導權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然而——
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事已至此,陳默除了接受這個荒謬的現實之外,便是做到對原主人的承諾。
嘆氣過後,陳默第一次認真打量原主人的房間。
房間不大,只有不到十平米,牆壁刷的白色塗料已變成了灰黑色,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土磚。身下的木床已經有些年代,稍微一動便會發出「吱吱」的聲音,床上的被子可以看到好幾處補丁,裡面的棉花有些碎了,保暖性很差。
靠窗的位置上擺著一張木製的書桌和一把木椅,書桌上擺滿了書籍,都是原主人的課本。
除此之外,房間裡只有一個衣櫃,衣櫃裡的衣服不多,全部都很舊,其中一條牛仔褲原本是藍色的,如今變得藍白相間,屁股和膝蓋部位已全部脫色。
這是一個貧困的家庭。
準確地說,應該在貧困前面加上一個「很」字。
看到這一切,陳默下意識地去搜尋原主人有關這個家庭的記憶,得知原主人的外公是這個村子的人,而且是這個村子唯一的大夫,繼承了祖傳的中醫。
十八年前,原主人的外公上山採藥,發現有個男人中了槍,渾身是血地昏迷在山上,便救了那個男人,並且將那個男人帶回了家裡。
那個男人成為了原主人的親生父親——他在養傷期間,得到了原主人母親的芳心和身子。
然而——
可悲的是,在原主人的記憶中,沒有那個男人的模樣。
因為,在原主人出生之前,那個男人便離開了。
一走十八年,一去不復返!
原主人的母親一生未嫁,而其外公憑藉祖傳的醫術,往日裡幫助村里人看病獲取報酬,不但解決了一家人暖飽問題,而且還為原主人賺取了上學的費用。
但也僅限於此了——家裡無法拿出更多的錢改善生活條件!
而隨著原主人的外公一年前去世,家裡僅剩的積蓄也被花光了,如今十分窘迫,連生活都很難繼續維持了。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原主人一邊申請貧困生助學貸款,一邊根據這些年跟外公學到的中醫知識,試圖上山採藥賺錢養家,同時賺取自己的學費。
結果未曾想到,被陳默的靈魂穿越占據了身體,昏迷了足足三天,直到剛才陳默驚醒。
嘎吱!
突然,一聲脆響,打斷了陳默的回憶。
房門應聲而開,藥香撲面而來,一名婦人端著一碗湯藥,走進了房間。
「小……小默,你醒了?!」
看到陳默靠在床頭,婦人先是一怔,而後驚喜萬分,以至於差點將手中的湯藥丟了出去。
「嗯……媽……」
陳默輕輕點點頭,有些彆扭地喊出了「媽」這個稱呼。
「你……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頭疼嗎?」
婦人聞言,立即放下手中的湯藥,快步衝到床邊,雙手抓著陳默的肩膀,既驚喜又緊張地問道。
「媽,我沒事。」
陳默搖了搖頭,清晰地發現歲月在婦人的臉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眼角和額頭的皺紋十分明顯,皮膚也有些粗糙。
看到這一幕,陳默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十幾年前婦人的模樣。
那時候,婦人雖然生了孩子,但皮膚雪白,身材丰韻,一頭青絲宛如瀑布一般灑落在肩頭,是村裡的美人胚子,提親的人差點把門檻都踏破了,對其有邪念的男人也不在少數。
若非原主人的外公是村里唯一的大夫,救過不少人的命,不少人替原主人一家出頭的話,婦人恐怕早就被心懷邪念的男人給糟蹋了。
甚至,陳默發現在原主人的記憶中,即便是過去一年,因為原主人外公離世,依然有人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前來騷~擾婦人,好在隔壁兩家鄰居念及當年原主人外公的恩情,屢次出面轟走那些心懷不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