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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金頭想想之前自己的反應,就知道跟他們說也沒用,所以只是冷笑了一聲,再沒多做解釋。但是仍好意地提醒道:「先給你們提個醒。那邊呢,骨頭有些多,你們得心裡有數。到時候要是被嚇得尿了褲子可丟人,還得自己去洗,那可別怪我沒提醒過!」
聽他說的這麼嚴重,麻姑便問:「有幾十個?」
金頭搖了搖頭。
麻姑見狀就放心地拍了拍胸口,笑著說:「幾個,十幾個骨頭的話咱還是見過的,不怕,不怕。」
「不是這個意思,你得往多里猜。」金頭壞笑著說。
紅衣捂了嘴,失聲地問道:「啊喲,幾百個?作孽喲,竟死了這麼多。」
「再往多。」
紅衣震驚地叫道:「上,上千個?這得是一個小城的人了吧?沒聽說哪裡出了這等禍事啊!不會是遭了急瘟了吧?」
金頭看著她倆震驚的樣子就覺得過癮,於是怪笑著說道:「還要多,還要多。那些屍骨一眼都望不到頭,兩眼也望不到的。把它們全都給掏出來的話,我估計能把河青城都給填滿了,到時候還會冒著尖尖。要是都丟進排河之中啊,能把河道給填滿咯,然後再往上下游填出去幾里。要你說這死人骨頭得多少?」
沒想到聽他這麼一說,二女反而是不怕了。她倆只當是這貨在吹牛逗自己。紅衣就說:「這骨頭啊,我看就一張嘴那麼多。你說多少就是多少,你說多得跟一陶罐沙子那麼多,我也會信的。」
「誒?」金頭聽她這麼一說,就歪著腦袋想了想一陶罐沙子會有多少。毫無頭緒之下就搖著頭,認真說道:「我可說的都是真的!
那城極大,四望看不到邊際。山一般的大房也極多,所見都沒有低於咱們城裡鼓樓的。道路也極寬,五六十步寬的硬路到處都是,百步都走不完的道路也有不少。
白骨可也極多,道路上到處都堆滿了屍骨,都沒法下腳自如行走,只能狠心踩碎。很多的大房裡也都堆滿了骨頭,那一層疊一層的都得有五六人那麼高。這樣可怕的景象站在街頭便到處都能看到,能從天際的一邊看到另一邊,那整個城裡都是一片死氣。」
「哦……」紅衣和麻姑都認真地聽他不住地揮動著胳膊講述,不禁連連輕嘆出聲,並沒多說話。
以前只以為金頭憊懶沒個正形,沒想到編起鬼故事來還是有模有樣的。看來他是個被混混事業給耽誤了的游唱人啊!就喜歡聽故事,而且是神奇故事的她倆正覺得一路上無聊,都不忍心打斷他的講述,就當是消遣了。
直到她們終於跟著金頭到達了目的地。
不提走過洞室之後看到的滿地奇物,嘖嘖稱奇;不提穿過黑門之後看到的巨大玻璃展窗,心動不已;就說她倆跟著金頭走到了展覽館的門口,真的親眼見到了之前所聽到過的極大之城、極多之山房、異常寬廣的大街,以及那填滿了整座城市街道的屍山骨海。
「啊——!」在經歷了這些從未體驗過的場面之後,紅衣和麻姑便相擁著放聲高聲尖叫。之前的誤會直到她倆真切地見到了如許眾多的實物之後,才終於被消除。
這種種充滿著死亡的的寂靜便是她們在最糟糕的惡夢之中也從未出現過,此刻突然就完整而真實地呈現在了面前,立刻就給她們造成了極大的精神衝擊。
她倆在無法克制的恐懼之中只能互相抱緊了彼此,雙腿也無法控制地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膝蓋一軟就失去了平衡,只能難看地跌坐在了被空氣給蒸騰得溫熱的地面上。
被帶來的牛兒們也被滿目的白骨和尖叫聲給驚嚇到了,也連連不安地蹬著蹄子,不住地向後倒退。金頭心疼這些個大牲口,就牽著它們後退了數步,卻還記掛著之前被她倆當成吹牛的事情,便根本不去勸,而是壞笑地看著二女尖叫個不停。
之前在暗河之中他就不滿被嘲笑了,此時就心裡美滋滋地想著:「活該你們害怕成這樣,大爺我好心提醒你們,卻被當做是編故事。最好再來個尿褲子的,這種丑不能光我一人出。」
他畢竟還是個十八歲的混蛋少年,性格也喜歡直來直去的,有時候情商明顯有些不夠用。
可是這兩個女人抱在一起驚懼地高聲尖叫,卻顯出了肺力不俗隱藏本事,一叫起來竟是沒完沒了的樣子。稍稍地吸了一口氣便能拉長著聲音尖聲叫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