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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十幾分鐘後,老茂和蘭雪沒有任何疑問了。
老茂拿出一個小賬本給岳東看,也沒避諱馬俊逸。
「小岳,你可真是有遠見,我帶去停車場的玩具,除了送還那一家三口的,一件沒剩,全部賣光,哪個工作人員也沒說我違規。隨著事情發酵,到剛才為止,店裡就因此多賣了九個品質中上、價格美麗的玩具!還有幾位遊客說,帶著旅遊不方便,臨走的時候再過來買。」
蘭雪笑著補充說:「觀光遊覽車停在溫泉廣場南邊時,下來的遊客大部分直奔我們的門頭,其他經營戶叫都叫不住,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都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名聲在外。」
老茂接著說道:「有因為好奇跟過來打聽的,才知道是你岳主管起了作用,我也不好制止,會不會對你有不好的影響?比如懷疑你不是為公,是從我這裡提成什麼的。」
岳東想了想,「也沒什麼,景區和經營戶互惠互利,使補償資源多元化,對改善旅遊體驗是有好處的,對景區也是好事,捕風捉影的懷疑占不了上風。等我把這件事向曹科匯報後,咱們搞個一式三聯的東西簽個字,就不怕別人說三道四了。」
馬俊逸打趣道:「沒想到你的小動作還挺快,這麼快就讓老茂提升了效益,那些茶葉什麼時候能刺激我店裡的消費?」
「這種事情有偶然性,不可能每次都有這樣的效果,而且你馬大老闆也不差那點效益。你在這裡沒什麼事兒了吧?去你店裡看看,有沒有我一眼相中的紫砂手壺。」
兩個人和老茂夫妻道了別,去了馬俊逸的店。
進了店門,岳東直接扯著他的胳膊往樓梯那邊走,馬俊逸心領神會地帶他去了樓上隔音效果最好的雅間。
坐下後,岳東開門見山。
「馬老闆對墨承知的二舅融暄有多少了解?」
「融暄?墨承知的二舅?我沒印象,怎麼啦?」
「你仔細想想,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嗎?」
「真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墨承知要搞事?」
岳東後仰在了椅背上,看來墨承知只是和馬俊逸這個文化人吹噓融瀾了,「根據目前的跡象推斷,不是一般的搞事,整個景區可能都要受牽連。」
馬俊逸一下子坐的繃直,「這麼嚴重?景區的領導都知道了?」
「目前為止,知道他們要搞事情的景區領導只有曹科,除了墨承知暗中聯合的人之外,可能也就是我和你知道了。」
「不是,這麼嚴重的事情,你怎麼不讓景區高層知道?難道你有化解的辦法?」
「我是吃飯前,才知道事情的嚴重程度遠超我和曹科的估計,還沒來得及和曹科協商。曹科為了這件事,下午來得會比較晚,我一時半會兒和他協商不了。我心中有個粗略的打算,需要你幫個忙。」
「既然嚴重程度遠超你和曹科的估計,我能辦得了?你可別太高估我。」
岳東笑了,「我不會隨便信任別人,但是一旦相信了,就會一信到底,尤其是對你這種見過大世面的。我也信任老茂,但我不敢當著他們夫妻倆的面說剛才那些話,因為他們不能像你這樣輕鬆承受任何壓力,我怕他們無意中漏了風。」
「我怎麼突然覺得後背有點發涼,你不會是真了解我的老底吧?」
「你可別誤會,我對你的老底沒那麼大興趣,純屬偶然,對你當年毅然下海的勇氣深感欽佩。」
一向以儒雅著稱的馬俊逸,忍不住說了聲「我靠!」
馬俊逸原是三方市外貿部門的幹部,幾年前辭職下海,引起了不小轟動,大大揚名了一把。
他到處參加活動和展覽,非常高調,卻因為孤注一擲地貪大翻了船,沒有資本東山再起。
因為心有不甘,他到處借錢做外貿,剛剛有了起色,急於翻本,被半熟不熟的熟人夥同老外「合理」地騙了個一乾二淨。
他痛定思痛,覺得自己不是做大生意的料,決定提前「退休」。
因為不好意思在本地拋頭露面,所以整天在家裡喝茶、養魚、聽戲,排解寂寞。
但債主時常登門,「退休」的日子並不好過。
他妻子古晨蕾的娘家親戚,都得到過他的幫助,古晨蕾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