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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日漸入深冬,湖陽的風波逐漸消停下來。
綠林道皆知,陳封已在湖陽站穩腳跟,與另外兩蛟分庭抗禮,只是冬天休戰,都暫無動作。
由於陳封奪了范宗基業之時恰好臨近冬日,天寒水凍,讓另外兩蛟不好擅動刀兵,沒有趁他立足未穩之時大肆出兵合擊,這才有了休整的時間。
綠林風波暫時消停,可江湖上,卻有一則傳言不脛而走。
據傳,天下八大門派明年春天將在湖陽雲霞山召開武林大會,目的便是匯集天下高手,與混世魔頭陳封比武爭個高下。
消息傳出,江湖皆驚。
八大門派成名多年,威望甚高,都是江湖巨頭,在此之前,從未大張旗鼓聯合起來,只為對付一個人。
如此一來,豈不是等於大半個江湖,都要與陳封為敵?
這可是大場面!
一時間,五湖四海的江湖人群情激動,紛紛前來湖陽,都想湊個熱鬧,不願錯過這等武林盛事。
另一邊,隨著湖陽各州知府上奏,這裡風起雲湧的形勢,同樣也傳到了朝廷中樞。
……
京城,皇宮,紫極殿。
皇帝未歸,如今是太子王景監國。
除封官授職、兵馬調動、外邦朝覲一類的大事需要請奏行在,其餘常務都由太子做主。
這一日例行上朝,如往常一樣談論事務,很快便說起了匪患一事。
「燕北、泰東匪患已為禍連年,父皇南下秋巡之前,曾將招安之事交由秦相負責,不知眼下進境如何了?」
王景看向右相秦松,語氣平和。
他年紀約二十三四,儀表堂堂,氣度不凡,所謂居移氣養移體,一身逼人貴氣,顯然養尊處優慣了。
秦松越眾而出,道:「不負聖上厚望,老臣已差遣人手與那北地綠林龍頭天王寨會面談話,這夥人雖流落草莽,但都有忠君報國之心,只要給予招安封賞,赦免罪行,他們願為朝廷效力,出兵剿匪,平定燕北、泰東匪患。一切事務都已商議妥當,只等聖上回京下旨。」
「秦相實乃國之柱石,有勞了。」王景笑著點點頭。
「殿下謬讚,老臣只是盡己所能,愧不敢當。」
秦松拱了拱手,客氣回應。
「自然當得,這北地匪患若除,當記秦相頭功。」
王景頷首點頭。
這時,一名官員出列,道:「臣有事啟奏,如今天下匪患,大多在燕北、泰東兩地,可近日湖陽各州知府上奏,說湖陽匪寇也有作亂之象。那在江春禍亂民間的賊人陳封,流竄至湖陽地界,嘯聚山林,不過短短一兩月間,便捲起了數萬之勢,來日必成心腹大患,還請朝廷出兵剿滅。」
王景聞言,沉吟道:
「朝廷兵馬調動,需請奏父皇,我無權下詔。不過,父皇一直實行招安之策,不願妄動刀兵,那不如試試招安這陳封?」
「殿下萬萬不可!」
文武百官齊齊出言阻止,群情激奮,難得意見統一。
秦松清了清嗓子,沉聲道:
「這陳封為禍民間,擅殺朝廷命官數十人,罪大惡極,按律絕不容赦,否則朝廷顏面無存!」
樞密使龐洪越眾而出,大聲建言:「不錯!這等潑天賊寇,必須明正典刑,方能不墮朝廷威嚴,依臣之見,該即刻點齊兵馬,出征剿滅此寇。」
「龐樞密莫急,這調兵之事,須請奏行在,非我等可決議。」
王景趕緊出言安撫。
隨後,他環視眾人,沉吟道:
「諸位意思,我已明了,這陳封不可招安,必須剿滅。只是朝廷兵馬不可擅動,或許可以讓受招安的天王寨前去對付此人?」
秦松想了想,搖頭道:「北地距湖陽路途遙遠,遠水解不了近火,且天王寨以對付北地匪患為先,暫難以抽身,老臣倒是有一計。」
「請講。」
秦松笑道:「此計倒也簡單,湖陽水寇眾多,除了陳封以外,還有兩位大寇,麾下各有數萬人馬,不如招安這兩人,讓他們對付陳封,同時湖陽各州可酌情自行出兵合擊,一舉殲滅此人。比起朝廷單獨剿匪,這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