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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我。」羅信揉了揉眉心道:「我倒是擔心你。」
「擔心我?」說到這裡,他的臉色猛然一變道:「你是說……陛下會因為杭州出現張道源刺殺你的事情而罷免了我?」
羅信嘆息了一聲道:「宋兄,我們兩個在杭州聯手的事情,瞞得過徐階一時,卻瞞不過徐階一世,我想徐階也應該明白了,否則他也不會走上內閣首輔那個位子。」
宋大年的臉色變得蒼白道:「那我……」
「把你罷官倒不至於,應該是降職吧。」
「降職?」宋大年的臉上露出了苦笑道:「哪裡有降職那麼簡單?恐怕我的去處只有南京了,到了那裡,真是……真是……不如雞了。」
羅信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勸慰道:「宋兄,不如就去南京韜光隱晦個幾年,不會永遠埋沒的。」
「說得也是。」宋大年點點頭道:「這十幾年為官生涯,總是患得患失,都沒有看過幾本書,荒廢了學業。正好借著去南京的這些日子,好好拜讀一下不器你的文章。」
羅信聞言搖了搖頭道:「宋兄,你就擠兌我吧。」
宋大年的臉上又露出了可憐之色道:「不器,我可是跟定你了,你可要飛黃騰達啊,只有你飛黃騰達了,我才能夠從南京那個冷宮裡出來。」
羅信認真地說道:「宋兄,其實在如今這個局勢中,能夠去南京脫身事外,未必不是一個福分。」
宋大年神色一怔,略微尋思了一下,臉上也漸漸展現出笑容。如今的朝堂風起雲湧,高拱和徐階爭得不亦樂乎,如今看來羅信也要參與進去,便從高拱和徐階的雙雄會變成了三國戰,恐怕在這種層面的角逐中,會有無數炮灰。而自己能夠偏居一隅,說不得還真是因禍得福。
如果將來徐階得勢,自己大不了就在南京混日子,這些年的杭州知府做下來,著實是撈了不少的銀子,雖然羅信來了之後,自己沒有了走私的進項,不過羅信也沒有虧待他,讓給了他一點兒份額,他讓他的侄子組織貨源,也賺了不少。拿著這些錢去南京養老,過著貴氣的生活也是一件美事。
如果是高拱獲得了勝利,那自己說不定還能夠重新復出,就算復出不了,也比徐階勝出的日子強。
如果是羅信最終占據了上風,那自己的日子就更不用說了,不說會被羅信重用,但是升官卻絕對不會錯。
總之,自己在這個朝局風雲變換的時候躲了起來,避免了當炮灰,這是一件幸事。他的臉上蕩漾起笑容,嘿嘿地笑了起來。剛想向羅信謝幾句,卻發現羅信皺著眉頭坐在那裡,心中略微一尋思,臉色便是一變道:
「不器,我被降職以後,若是派來一個新的知府,必定的徐階的人,你以後可就要多加小心了。」
「是啊!」羅信嘆息了一聲道:「想做點兒事情,怎麼就這麼難啊。」
「是啊!」宋大年也不由嘆息了一聲。
羅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將茶杯重重地放下,目光閃爍著殺氣,冷然道:
「市舶司好不容易取得了一點兒成績,如果徐階敢派人來搗亂,我便讓他身敗名裂。」
宋大年心中就是一抖,想起之前他和羅信作對的時候,羅信對待他的手腕,若不是他主動向羅信服軟,恐怕他早就身敗名裂了,哪裡還有如今這樣滋潤的生活?
於是,他放心了,每天都在悠然自得地等待著朝堂的欽差前來降他的職。而如今在杭州也確實沒有什麼事情,王直那邊一直沒有信,藩國商人已經來了兩撥,短時間內不會再有。張道源如同消失在天地之間,杭州平靜了下來。羅信也閒了下來,每日便是閒逛,或者是和宋大年一起參加一些文會。
這樣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黃錦來了。帶來了嘉靖帝的旨意,對於宋大年的處罰沒有出羅信和宋大年兩個人預料,果然是把他降職為五品,去南京禮部擔任一個主事。原本黃錦以為宋大年一定會哭喪個臉,卻沒有想到宋大年笑眯眯地磕頭謝恩,然後伸著張望,黃錦看得奇怪,便停下來問道:
「宋大年,你在張望什麼?」
「沒,沒看什麼。」宋大年收回了目光,此時跪在一旁的羅信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