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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這些人如何不認為高拱怕了?
甚至已經有了一種傳言,高拱貪戀內閣的位子,所以膽子變小了,學會忍氣吞聲了,不理會曾經跟隨他的人了。
看到眾人的神色,高拱無所謂的擺擺手道:「這不怨你們,以我的性子做出如此的決定,也不怪大家懷疑。」
「高兄為何要如此做?」郭朴問道。
高拱便嘆息了一聲道:「各位,我們想要打贏這場戰爭,就必須弄清楚陛下為何支持徐階。」
「為何?」
「羅信!」高拱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
「羅信?這和他有什麼關係?雖然他貴為侯爺,被視為軍神。但是在我們大明,最終還是士大夫的天下,武人就是那麼回事,在文官方面,羅信不過是一個六品司值郎。」
「武人亂國!」高拱又輕輕地吐出了四個字。
眾人神色就是一震,默然不語。楊博臉色變得難看,他是文官出身,但是卻精通兵事,也曾經擔任過總兵,知道武人在大明的地位,對高拱這句話深有感觸,也是第一個理會過來的人。望著高拱道:
「陛下在忌憚羅信?」
「嗯!」高拱輕輕點頭道:「羅信若只是功高蓋主也就罷了,但是他在軍中的威望實在是太盛,盛到令陛下忌憚。宋朝有陳橋兵變,黃袍加身,陛下不可能不忌憚。特別是羅信又是如此年輕,陛下身後,裕王或者景王,哪個哪個壓得住他?」
眾人不僅都悚然而驚,羅信如今只有十六歲,隨著他的年齡增長,權柄日重,憑他在軍中的威望,登高一呼,還有誰能夠壓得住他?
「但是,陛下如今又沒有理由殺羅信,所以陛下能夠做的就只有打壓羅信,不能夠給羅信在朝堂做大的機會。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徐階和羅信是不可能結盟的兩個人,而我卻有可能和羅信結盟。
一旦我和羅信結盟,徐階沒有陛下支持的徐階,想要在坐穩內閣首輔的位子就難了,說不定他的指令都出不了內閣,在將來被我擠出內閣。這就達不到陛下的目的了,所以陛下才不得不支持徐階,讓徐階內閣掌控內閣,也只有徐階掌控了內閣,也只有徐階才能夠全力以赴地打壓羅信。而且還會製造機會整治羅信,他和羅信之間的仇怨是不可化解的。」
「就比如昨日徐階讓羅信去催戶部?」楊博臉上露出苦笑,一副很看不起徐階的模樣。
「別小看徐階這一招!」高拱也苦笑道:「這幾乎就是無解。」
「這麼說……」郭朴沉思著說道:「我們這是受到了羅信的牽連?這豈不是說在羅信沒有被處罰之前,我們便沒有了機會?」
「不能夠那麼說!」高拱笑道:「別看羅信年紀小,但是卻深諳權謀之道。你們只要想想自從他從前線回到京城之後的表現,便明白了羅信的計策。」
屋子裡的人都陷入了沉默,開始細細地回憶這段日子羅信的表現。
老實!
低調!
甚至委曲求全!
連徐階如此逼迫,他也忍下來沒有和徐階爭論,老老實實地跑戶部。
「想明白了吧?」高拱淡淡地說道:「他的辦法和老夫的辦法實際上是一樣的。我們在徐階的逼迫之下,全然不還手。我們表現得越可憐,便越反襯出徐階的張牙舞爪。我們越是不反擊,越是說明我們只忠於皇上,沒有結黨。如果我們結黨,徐階這麼打壓我們,這麼就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我們鳴不平?如此就再一次反襯出徐階結黨。因為他每彈劾我們這邊一個官員,便會有大量的官員一起彈劾,這不是結黨是什麼?」
房間內的眾人一下子眼睛就亮了,楊博興奮地說道:
「如此陛下就會轉而忌憚徐階,到時候我們再推波助瀾……」
「不錯!」高拱點頭道:「這就是我的計劃。」
「但是……」郭朴思索著說道:「這裡還隔著羅信,只要有羅信在,陛下就多了一份忌憚。恐怕在徐階和羅信之間,別看徐階貴為內閣首輔,恐怕陛下忌憚羅信更多一些。」
「是啊!」高拱嘆息了一聲道:「所以,昨日我勸羅信外放。只要羅信外放,不在京城。陛下就不會忌憚我和羅信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