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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分感謝框孔同學同學(1888)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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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信眉毛突然一揚,心中有了一個決定,既然要高調,那就將字略微寫得好一些。全村人都知道自己家裡從來都沒有過毛筆,總不能夠說自己早就寫著一手好字吧?
羅信開始再次練字,將字體寫得略微端正一些,這可不是寫一個字兩個字,而是寫一百個字,要把一百個字寫在同一水平上也不容易,羅信一直寫到吃飯,然後繼續寫了半個時辰才放下毛筆。之後才爬到炕上,蓋上被子,取出了那捲論語看了起來。
第二天。
羅信走在通往學堂的路上,詭異地氣氛便一直籠罩著他。每一雙望向他的眼睛包含著譏諷,不屑,鄙視,厭惡……
但是……
偏偏沒有人開口說話!
羅信就是在這種目光相送中走進了學堂的院門,他知道不是那些村鄰不想要說話,而是他們都在等待林秀才將自己驅除學堂,那個時候他們會堵著自己家門嘲笑。
挺了挺脊樑,羅信舉步邁進了學堂,先生還沒有來,學堂內的喧譁隨著羅信的進來戛然而止。一個個望向羅信的目光和他們的父母一般,羅信神色淡淡地走到了自己的作為,神色微楞,見到張洵卻依舊對他露出和平時一樣的笑臉,便也露出了微笑坐在了座位上。
「能默寫嗎?」張洵小聲問道。
「嗯!」羅信輕輕點頭。
張洵打量了一下他的左肩,低聲道:「挨揍了?」
羅信的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了一絲苦笑,默默地將筆墨紙業和書放在了書桌上。微微垂下了眼帘,不語不動。他的身上仿佛散發了一種氣場,讓整個學堂內都寂靜無聲。
林秀才向著學堂走來,學堂內的寂靜令他心中驚訝,邁進學堂目光便不由被羅信吸引,羅信靜靜地坐在那裡,竟然給他一種養浩然之氣的感覺。
這怎麼可能?不過是一個八歲的孩童罷了!
林秀才坐在了椅子上,輕咳了一聲道:「羅信。」
「是,先生!」羅信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能默寫嗎?」
林秀才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戲虐,昨天村子裡的流言他也聽到了,他倒是想要看看今日羅信會如何做?
默寫!將會把他進一步推到神童的位置上,待到以後泄了底,那就是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不默寫!那就證明他怕了,就完全可以確定之前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出風頭而撒謊。那麼,今日就是驅逐他離開學堂的日子。
也就是說不默寫,林昌就會立刻揭露羅信,將他驅逐。默寫,也不過是延遲一些時日罷了,而且再被驅逐的時候將會受到更加嚴厲的斥責。
「是,先生。」
羅信的神色十分平靜。正是這份平靜讓林昌心中一愣,在他看來,任是誰聽到了滿村的流言也會在神色中有幾分慌張,但是羅信卻平靜得如同沒有聽到一句流言。
「我倒要看你能夠裝到什麼時候!」林昌的心中浮起一股怒氣,淡淡地道:「那開始吧。」
「是,先生。」
羅信取出葫蘆滴了幾滴水在硯台中,然後取出墨條細細研磨,心境漸漸空明,學堂內的學子都望著羅信,羅信從容不迫地放下墨條,拿起毛筆飽蘸濃墨開始書寫起來。坐在一旁的張洵眼睛一亮,他感覺羅信的字又有進步了。
一百字用不了多少時間,很快羅信就放下了筆,雙手托著紙來到了林昌的面前,放在了桌子上。
林昌的目光就是一凝,他也看到短短的三天羅信的字就有不小的進步。而且一百個字沒有一個錯誤。
「三天就能夠寫出這樣的字嗎?」林昌的心中更加氣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靜了自己的情緒,淡淡地說道:
「不錯!從今天開始我們學習三字經。」林昌取出了一本三字經遞給了羅信道:「今天我們先認字。」
「是,先生。」
「人之初,性本善。」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習相遠。」
「性相近,習相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