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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四個人在書房內思慮北方局勢的時候,主考官帶著幾名副考官已經將所有的考卷全部評判完畢。所差者只是確定府試案首這最後一環。
府試也並非正規考試,只有到了院試的時候才會實行糊名制。所以此時五份篩選出來的,有資格競爭案首資格的考卷就放在幾位考官的面前。
這幾位考官此時神色都有些糾結,因為不是糊名制,五份考卷的名字都顯露在他們的面前。如果只是憑著文章的優劣,毫無疑問應該是羅信奪得案首。羅信的文章絕對符合陽林縣神童之名。
但是,如果不把羅信定為案首也屬正常,也沒有人能夠挑出大毛病,畢竟剩下的四張考卷水平也不弱。雖有所差距,但是又不是將羅信落榜,想必羅信也不會鬧事。
那麼,他們在糾結什麼?
[無][錯]
因為他們都知道羅信和周庭玉的關係,更是知道周庭玉和嚴黨的關係。考官總共有五人,嚴嵩的勢力絕大部分都分布在南方,北方這種苦寒之地,嚴嵩的黨羽願意來的並不多,所以這五人之中只有一個是嚴黨。
其餘的四個人卻有兩個是徐階的人,徐階是個隱忍之人,所以在朝堂之內表面上就如同嚴嵩的一個跟屁蟲,一切幾乎都是聖上和嚴嵩商定,所以徐階便只好爭取嚴黨不願來的北方安插自己的人。
如此還剩下兩個人,這兩個人就有意思了,一個是所謂的清流,他才不管什麼嚴黨和徐黨,在清流看來,他們都是一路貨色。只有他們清流才是大明的中流砥柱。最後一個卻是王學傳人。
王學的創始人就是影響了中國數百年的心學鼻祖王守仁,王明陽。他的理論中心就是知行合一。這種思想與當時統一大明思想的理學有著嚴重的衝突,因為朱熹提出的理論是知難行易。所以在王守仁橫空出世之前,大明的讀書人便只是讀書,其餘的事情什麼也不干。理學老祖都說了,知難行易。只要我悟道之後,豈不是治國平天下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但是理學卻如同已經腐朽的枯木,那心學卻如同吐綠的新芽朝氣蓬勃。竟然在很短的時間內在大明颳起了狂潮。大量的讀書人拜在了心學的門下,形成了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如此一來理學門徒便對心學忌憚了起來,縱觀歷史,這信仰的信徒瘋狂起來,比強盜還要兇殘心狠。
嘉靖初年,掌握朝堂的楊一清和桂萼等人拉開了打壓心學的序幕。而嘉靖帝在一番權衡之下,也覺得理學更適合皇家統治。便毅然選擇支持理學。
於是朝野上下開始了對心學的清洗,在朝堂為官的心學門人紛紛罷官,心學建立的學院紛紛被勒令關閉,心學進入到低谷。
但是,心學並沒有消失,心學門人也沒有消沉,只不過他們從明處轉入暗處,隱瞞了自己的身份。重新在爭取朝堂的權利。而此時這最後一個考官就是心學門人。
所以,這五個人當中只有那一個嚴黨門人是決心不讓羅信奪得案首之人。但是他人單勢孤,這也是他糾結的原因。
而徐黨中的那兩個人並不知道陸庭芳已經得罪了徐階,但是他們卻知道陸庭芳拒絕了徐階的好意沒有出世,只是他們兩個都在前些日子接到了徐階的幕僚肖無謀的信,心中說如果能夠將羅信落榜那是最好,如果阻止不了。那也不能夠讓羅信奪得案首。
這兩個人也在心中分析過,他們沒有往徐階怨恨陸庭芳那方面想,只是認為陸庭芳得罪了肖無謀。這才是他們兩個糾結的原因。而且其中的一個人還是北方人,北方在大明曆來沒有出現過才子,而羅信的文章表明他很可能會成為和南方士子一爭高地的才子。這更是讓他心中糾結。
而那個心學門人此時心中所想的卻是能否將羅信納入心學門下,唯有那個清流認為羅信當得案首。一方面是羅信的文章確實寫的好,這是清流最愛。另一方面也是知道羅信在文鬥爭水中的表現,更是為羅信贏得了印象分。當然他的心中也在考慮找個機會將羅信拉入清流陣營之中。只是羅信從師陸庭芳,而在他和心學門人的心中將陸庭芳視為徐黨,所以心中也在糾結。
最終作為主考官,心學門人的楊顏清開口說道:「各位,這次晉陽府府試成績最好的五份答卷就放在我們的面前,我們還是判定一個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