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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慢慢說!」羅恆將張樹按回了椅子上坐下,而這個時候羅信已經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張樹的身前。●⌒,張樹穩定了一下情緒道:
「老叔,你知道我只有洵兒這麼一個兒子!」
「是!」羅恆坐回了椅子上點頭道。
「這城說不定哪天就破了!而我只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老叔一家是武術世家,一旦城破,或許還有逃生的可能。我想將洵兒託付給老叔您,到時候跟著你們一起逃生。」
「爹!我要和你一起!要死我們父子兩個一起死!」張洵站起來哭著說道。
「閉嘴!」張樹轉頭喝道。
「噹噹當……」
張樹的喝聲還在堂屋內迴蕩,宅院裡便又響起了敲門聲。羅信便又站了起來,向著門外走去。不一會兒,領著周知縣和周玉父子走了進來。堂屋內的眾人急忙都站了起來,紛紛向著周知縣見禮,周知縣急忙上前雙手攙扶羅恆,一番忙乎之後,大家再次落座。周知縣看到張樹和張洵父子落淚的模樣,臉上便現出了苦笑,朝著羅恆道:
「老叔……」
羅恆嚇得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道:「大人,草民可不敢當大人如此稱呼。」
周知縣便也站了起來道:「以信兒和浩德之間的關係,我稱呼您一聲老叔不為過,老叔您要是不答應,這是在趕我走。」
羅恆在身前搓著大手,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周知縣望著羅恆道:
「老叔,我想我的來意和張賢弟一樣!」
羅恆的心中就是一驚,說話都變得結巴了。
「大人,您……您……您也認為要城破了?」
周知縣便長嘆了一聲道:「老叔,我今日在這裡說的話,希望各位能夠保守秘密。」
「是!」
眾人的神色都變得緊張了起來,只有羅信的臉上現出了苦澀,因為他已經知道軍中的存糧只有十日了。想必周知縣要說的就是這件事。
周知縣嚴肅地掃了一眼堂屋內的眾人,然後壓低了聲音道:
「軍中的存糧只夠維持十日的了。」
「什麼?」羅智驚慌地跳了起來:「那豈不是說十日之後就會城破?」
「閉嘴!」
羅恆朝著羅智一瞪眼。原本雖然羅智考中秀才之後,羅恆這個老爹在潛意識中對自己這個三兒子有著一喜尊重和敬畏。但是自從發生了流寇一來,卻是越來越看不上自己這個兒子。看看慌張的羅智,再看看一直沉靜的羅信。讓他深深後悔當初沒有逼著羅智習武。哪怕只是練個半吊子,也不會如此沒有膽量,在知縣大人面前失態。
「堂尊!」
羅信站起身形開口了,張樹和周庭玉親自登門,就可以預見形勢的惡劣。張樹和周庭玉是他的義父。周玉和張洵是他的結義兄弟,他不能夠不管。而且一旦城破,他羅信雖然有些功夫在身,卻也未必能夠存活,大不了大家一起死罷了。
見到羅信開口,房間內就是一靜,眾人的目光不由都匯聚在羅信的身上。羅信望著周知縣和張樹凝聲道:
「堂尊和張叔放心,只要我羅信活著,浩德兄和子玉兄就一定活著。」
「信兒,謝謝!」周知縣的雙眸變得濕潤道:「當初那四個衙役我會留給你。」
「堂尊!」羅信打斷了周知縣的話道:「您呢?」
「我?」周知縣苦笑了一聲道:「作為陽林縣的縣令。我只能夠以身殉城!」
「父親……」
「閉嘴!」
周玉剛剛開口,便被周知縣厲喝了一聲。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喧譁之色。堂屋內的眾人俱都變了顏色。羅智更是驚慌失措地喊道:
「城破了!」
周知縣朝著羅恆匆匆一禮道:「老叔,拜託了!」
隨後便轉身匆匆而去,張樹也朝著羅恆匆匆一禮,說了聲「老叔,拜託了。」,便匆匆而去。
「爹!」
「父親!」
周玉和張洵便要跟著離去,卻被羅信一手一個緊緊抓住。羅恆到底是練了一輩子武的人,此時倒是冷靜了下來。一邊大步向外走一邊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