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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齡小,喝不過他們,在這裡醒醒酒!」
說話間,那個老蒼頭已經將魚竿遞給了羅信,羅信便趴在欄杆上垂下魚鉤望著水面。身後的舫內便傳來了眾書生的呼喊聲:
「羅賢弟,你不要跑到外面躲酒,我們現在輪流作詩,做不出來的就要罰酒三杯。輪到你時,作不出來,就是在外面也要喝酒。」
羅信便搖搖頭,不語繼續釣魚。背後的舫內便傳來了吟唱之聲,周圍的幾個畫舫中便有書生從舫內走了出來,憑欄望了過來,低聲交談著。
「那個釣魚的是羅公子吧?」
「不錯!」
「哎,你看窗戶內背對著我們的好像是周公子啊!」
「應該是周公子!」
「對面的那個是李公子!」
「哎,那是飛燕姑娘。」
「不錯,沒有想到飛燕姑娘這麼快就拋棄了簡明,巴結上的周公子。」
「好詩!」
這個時候周玉作完了一首詩,舫內的人在贊,河面上的其他畫舫上的書生也高聲讚賞,周玉起身站在窗前,端著酒杯朝著河面上的幾艘畫舫上的書生舉杯示意,然後一飲而盡。畫舫之上的眾書生也紛紛舉杯而飲,整個河面上其樂融融。羅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對周玉的詩他也心中讚賞,倒不是周玉的詩有多好,而是這兩年周玉的詩進步確實很大。
「羅賢弟,輪到你作詩了!」這個時候在周玉的身邊又出現了一個書生,端著酒杯朝著羅信說道:
「作不出來可是要罰酒三杯哦!」
「別鬧!」羅信回頭笑道:「別嚇跑了魚。」
河面上各個畫舫上的人都不由莞爾。周玉不由笑道:「別鬧的是你。多年來你只作了一首《桃園秋》,今日為你接風洗塵,必須作出一首詩來。」
周玉如此一說,河面上的各個畫舫內的書生和藝妓都紛紛精神一振,眼中現出了期待之色。羅信的一首《桃園秋》讓他名聲鵲起。爭水文斗讓他成為陽林神童,只是羅信在文采上給大家留下的印象也就是一首《桃園秋》和一個絕對煙鎖池塘柳。羅信的文采對於他們來說還是一個謎,還沒有得到陽林縣士林界真正的認同。此時見到周玉請羅信作詩,一個個便紛紛開口道:
「羅學弟,我們還期待你在《桃園秋》之後再有一篇佳作。」
「羅賢弟,我們可是在洗耳恭聽啊!」
「羅公子。作嘛!作嘛!」一群鶯鶯燕燕聲也隨之而起。
羅信臉上便現出了一絲笑容,站直了身體,手中還拿著魚竿。周圍就是一靜,目光俱都匯聚在羅信的身上。羅信當然不會推辭,自從老師家出事之後。他便知道自己需要揚名,自己的名聲越大,得到士林的認同越多,嚴嵩和徐階對自己便會越是忌憚,不好下手。剛才的玩笑不過是程序上的略微謙遜。
一蓑一笠一扁舟,
羅信的聲音在河面上散開。眾人便是精神一振,雖然此時羅信穿的不是蓑衣,也沒有戴斗笠。畫舫也不是扁舟。但是情景卻是吻合。
一丈絲綸一寸鉤。
羅信的第二句出口,眾人便覺心中通透,眼前出畫。羅信回身從周玉的手中取過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隨後吟出了第三句。
一曲高歌一樽酒,
眾人心中便覺喝了一杯瓊漿玉液,渾身舒爽,只是這三句,便讓他們意識到這是一首好詩,讓他們更加期待最後點睛一句。
一人獨釣一江秋。
羅信的最後一句高聲吟唱出來。河面上一片寂靜。
「好!」周玉率先反應了過來,目光炙熱地望著羅信。
「好!」河面上幾艘畫舫上的人齊聲叫好。
「好詩。好詩,這簡直就是由詩出畫。妙極!妙極!」
「這九個『一』用得極巧,當浮一大白。」
「同飲!同飲!」
「錚錚……」
上游傳來了琴聲,在河面上蕩漾,錚錚淙淙,滌盪心靈。
河面上一下子靜了下來,這些書生都會彈琴,差別只是彈得好壞罷了。但是欣賞卻沒有絲毫問題,這琴聲一傳來,眾人就聽出是高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