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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信接過考卷先是逐一看了一遍。△↗,
首先是經義,這有些類似後世的填空題,考的就是考生對四書五經的熟悉程度。這對於羅信來說沒有絲毫的難度。只是匆匆地掃了一遍,羅信便經義這一塊胸有成竹。將經義放在了一邊,然後拿起了策論題,臉上便現出了一絲笑容,這要比縣試第一場周庭玉出的題簡單了許多。
放下考卷,羅信伸手拽了一下隔間內的銅鈴。不一會兒,便有一個兵丁走到了羅信的隔間門前。此時羅信已經將茶壺拿了出來,示意那個兵丁自己需要水。那個兵丁示意他稍等,便轉身離去。
很快那個兵丁便回來,手中拎著一個大水壺輕輕放到了羅信腳下,同時壓低著聲音說道:
「羅公子,我是羅校尉的兵,這壺水你先用著,用完了我再給你打。」
「謝謝!」羅信也低聲說道。
那個兵丁直起腰默默離去。羅信取出茶葉放進小銅茶壺,然後將小爐子取出來,放上幾根炭點燃,開始煮茶。趁著煮茶的功夫,又把經義的考卷從頭至尾認真地看了一遍,在心中把答案都過了一遍。
這個時候茶水已開,羅信便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飲了兩口,擠了一大早致使乾燥的喉嚨才濕潤了起來,口齒留香,精神一振。
耳邊已經聽到毛筆落在紙張上的沙沙聲,知道考生都已經開始答卷了。羅信卻並沒有著急,再次將經義的考卷拿了起來,再次從頭至尾默答了一遍,這才研磨提筆開始打了起來。
心中有答案,下筆如有神。
距離中午休息還有兩刻鐘多一點兒的時間,羅信便已經將經義考卷答完。剛才答卷的時候,羅信是全神貫注,此時放鬆了下來,耳邊便不時地傳來了嘆息聲。可見這經義題也難住了不少人。
只要想一想也就不奇怪,經義題就是從四書五經中隨意抽取出來一些文章,這裡有太多的考生別說不能夠將四書五經全部背誦下來,甚至有很多考生根本都沒有讀全四書五經。
窮書生。窮書生。
有太多的寒門書生根本就沒有錢去購買整套的四書五經,他們不可能讀全四書五經,這就是寒門和豪門的區別。也是為什麼歷朝歷代寒門考中進士的人數量稀少的原因。
當然還有豪門弟子懶惰的,還有智商不行,笨的。這些人七七八八地一去掉。也就去掉了大半。
輕輕搖了搖頭,羅信開始檢查考卷。檢查考卷比起答卷就輕鬆了很多,但是羅信只是檢查了幾行字,臉就綠了。
三天考試的時間,所有的考生都要留在此處。考場的大門已經落鎖,沒有人能夠出去。如此在這三天內吃喝拉撒都要在考場內解決。數千人在一個封閉的考場內如廁,可以想像那種味道。就算距離茅房遠,每一次呼吸都能夠吸進糞尿的味道。
之前羅信是因為專注地答卷,沒有聞到這種糞尿的味道,如今精神放鬆之下。那種味道便如同蔓延在他的周圍,揮之不去。
就是這樣,羅信的心中也有些慶幸,慶幸自己沒有坐在茅房旁邊的隔間,否則那和在茅房內答卷沒有什麼區別。
揉了揉雙腿,感覺到坐了一上午的雙腿都麻木了。伸了伸推,羅信喝了一口茶,平靜了一下情緒,再次開始檢查答卷。
雙腿的麻木,糞尿的味道。一個人獨自坐在一個隔間內帶來的心理壓力,竟然讓羅信漸漸地很難將注意力集中起來。
「唉……」
羅信嘆息了一聲,坐直了身子將頭探出隔間的上方向著四周望去,便見到周圍的很多考生都是緊鎖著眉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甚至看到有人團了兩個紙團塞在了鼻孔中。
羅信眼睛一亮,也團了兩個紙團塞在了鼻孔內,但是沒過三息的時間,羅信便又把那兩團紙掏了出來,扔在在地上。
這實在是……塞得喘不過氣啊!
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努力集中精神讓自己忘記糞尿的味道和雙腿的麻木,再次開始檢查答卷,只是這注意力怎麼也達不到之前的效果。
好在他現在答的是經義題,考的只是記憶力,而且他已經答完,現在需要做的只是檢查。如果以他目前的狀態卻寫策論,估計自己的實力能夠發揮出八成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