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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
戶部尚書葛守禮,將茶杯重重地望桌子上一放,目光掃過房間內的幾個人,凝聲喝道:
「真想不到啊,羅信剛剛在南方取得了大勝,覺得自己功比天高,竟然敢彈劾內閣首輔!而且帶著他的羅黨一起彈劾,他這是要幹什麼?」
這是戶部的大堂,此時張居正也坐在這裡。雖然他在內閣三年不能理政,所以在內閣根本沒有張居正伸展的機會,如此倒是讓他倒出了時間和精力,多往戶部跑,希望能夠在戶部爭奪一些話語權。只是葛守禮卻並不給他面子,讓他在戶部的權利爭奪也很不順利。如今聽到葛守禮發怒,暗地裡卻撇了撇嘴,心中暗道:
「你還真以為羅信的面瓜?任人欺辱,而不知反擊?」
事情是這樣的,這次徐階一黨的彈劾聲勢十分巨大,羅信在回京的途中,便接到了王翠翹送來的情報,一看之後,羅信的心臟就抽緊了起來。經過了一夜的思索和分析,他知道這是徐階向高拱發出了最後的決戰。這一戰之後,不是高拱留在內閣,就是徐階留在內閣,兩個人只能夠留下一個。
而他羅信只不過是徐階順帶的,因為徐階知道,羅信剛剛立下大功,就算和高拱一樣犯下一條鞭的錯誤,也不太可能將羅信趕出內閣。因為那樣針對功臣,太傷人心。
但是,也不是說徐階彈劾羅信就沒有目的,沒有目的的事情那傻子乾的,不是徐階乾的。他的目的就是阻止羅信提升內閣排名,南方的功勞和一條鞭過失相抵,如此羅信在內閣的排位就會原地不動,和張居正不會拉開距離。
既然已經確定高拱和徐階必定有一個會離開內閣,羅信想要的那種讓徐階和高拱都留在內閣,讓高拱和徐階鷸蚌相爭,他羅信漁翁得利的局勢不會出現,那羅信還等什麼?
既然徐階想要決戰,那就決戰吧。羅信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徐階將你高拱趕出內閣,所以羅信也火力全開,同時聯繫京城和各地州府的復興社官員,開始了聲勢浩大的彈劾。
羅信這一開火,讓所有人都感覺到,徐階和高拱相互彈劾,那是一種權利傾扎,而羅信彈劾徐階,那是一種被迫反擊。所以,很多中間派都非常同情羅信。甚至現在有些被高拱和羅信聯手彈劾的徐黨人,心中也有些埋怨徐階,只去彈劾高拱就好,為什麼要招惹一個剛剛立下大功的羅信?
就算要對付羅信,等到把高拱趕出內閣之後,在對付羅信,這也不晚嘛!
高拱卻是心中高興,羅信的出手,毫無疑問讓高拱的壓力少了很多。而這個時候的隆慶帝也興奮異常。
原本被高拱和徐階彼此彈劾,將朝堂弄得烏煙瘴氣,隆慶帝的心理十分煩悶。羅信的大勝回京,讓隆慶帝煩躁的心終於安定了一些。
羅信回來了。
一番程序之後,隆慶帝親自帶著羅信來到了內閣,召開了內閣會議。只不過,這個內閣會議沒有首輔徐階和次輔高拱參加,那兩個人還撅著呆在家裡。實際上,此時兩個人也是一種無奈。陷於一種,你不去內閣,我也不去的局面。只有在幕後推動著自己的一黨,不斷地相互彈劾。
進入到內閣,隆慶帝坐在了首位上,嚴納,馬芳,羅信和張居正,站在隆慶帝的面前。隆慶帝掃過眾人,目光最後落在了羅信是身上,臉上就是一片欣慰之色,心中暗道:
「內閣相互攻訐,**成了一片,一直以來,還是羅師靠譜啊!」
「眾卿家,朕當初說過,如果羅師解決南方事宜,便在內閣提升一位,如此大家就入座吧。」
嚴納的性格自然不會反對,而馬芳就更不會反對。至於張居正嘛,如今哪有反對的資格?
如此嚴納便坐在了首位,當然在他的前面還是留下了兩個位子,一個是徐階的,一個是高拱的。羅信坐在了第二個位子,實際上是第四個位子,而原本屬於羅信的位子,由馬芳坐下,張居正依舊坐在了原來的位子。如此,羅信在內閣的排名提升了一位,成為了第四巨頭。
「眾卿家!」隆慶帝臉色一凝道:「這一段時日,大明內憂外患,特別的朝堂之上,**成一片,內閣的作用在哪裡?希望你們內閣能夠儘快結束朝堂的紛**。」
嚴納此時為臨時的內閣老大,不得不開口道:「陛下,這件事……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