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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器,你就說吧。即便你不幫我,我在這內閣委屈也受定了。我想不出辦法解決錢荒,高拱也沒有辦法。關鍵是我認為跟著高拱,以後還會繼續受委屈。
但是,你不同。
縱觀你不器進入朝廷一來,凡是跟著你的人,你不僅不搶他們的功勞,而且還將你的功勞分潤出去。你的人品是實打實做出來的,即便是徐階和高拱的人,對你的人品也都欽佩。」
「但是……」羅信神色有些糾結道:「這次你真的要受一些委屈。」
「我不怕!」高拱拍著胸脯道。
「這是我第一次讓跟著我的人受委屈,我的心裡有些過不去坎兒。」羅信的神色還在糾結。
馬芳正色道:「不器,你是將來要走上內閣首輔的人,不能夠如此心軟。讓手下一時受委屈,將來再給他一個更好的前程,這是每個上位者必須具備的素質。你看徐階也好,高拱也罷,他們的手下,哪個沒有受過委屈?
今日你就不必對老哥客氣,想怎麼做就這麼做。」
「好!」羅信仿佛也終於下定了決心道:「我不能夠成為一條鞭的總負責人。一方面,內閣的總負責人是徐階,這個我搶不來。最關鍵的是,如果我成了一條鞭的總負責人,不僅把你遇到的問題解決了,也把張居正遇到的問題解決了。一條鞭成功了,我有功,你和張居正也有功,我就成了做無用功。」
「你的意思是……」馬芳有些反應過來了:「你要讓張居正犯錯誤!」
「對!」羅信點頭道:「所以我暫時不能夠幫助你,如此你和張居正在解決不了錢荒的問題之後,再由我想辦法來解決。
徐階已經說過,三個月的時間,老哥你和張居正如果不能夠解決錢荒問題,你們兩個就要受到責罰。老哥你要受委屈了,排位要下滑一位,坐在了嚴納的後面。而張居正卻是三年內不能理政,甚至失去了內閣投票權,只能夠相當於一個司值郎。
如此,雖然我依舊排在第五位,沒有和張居正在位子上拉開距離,但是三年不能理政,已經足夠我做許多事情。」
「沒問題!」馬芳立刻點頭道:「只是下滑一個位子,這無關緊要。只要不器你以後多想著老哥一些。」
羅信自然是明白馬芳的意思,馬芳這次下滑一位沒有問題,因為羅信不幫他,他也解決了不了錢荒的問題,也必定下滑一位。但是如今雖然下滑一位,卻贏得了羅信的信任,只要羅信以後不讓他繼續下滑就行了。
「你放心!」羅信神色認真地說道:「我不會負你。」
「我自然放心,跟著你的人都放心。」馬芳笑眯眯地送上了一記馬屁。實際上是提醒羅信,以後可要好好罩著我。
羅信含笑點頭道:「兵部……」
「兵部你放心!」馬芳一拍胸脯道:「我也曾經掌管過兵部,而且軍隊那些人,老哥還是有些威望的。王國光不足為慮。」
「這就好!」
羅信臉上現出了喜色,徐階的刑部,如今自己插不上手,高拱的吏部自己多多少少可以經營一點兒,畢竟之前的六年大考,是自己分管吏部。只是雖然能夠有所經營,卻也十分艱難,只能夠暗地裡培養一些班底,卻不可能在吏部與高拱爭鋒。但是,這也要比徐階掌握的刑部強啊!
在禮部,羅信的資本還是非常雄厚的。左右侍郎都是自己的人,雖然徐階強行在形式上,將羅信和禮部分割開來,但是這不是想分割就分割的。可以說,就目前來說,最少羅信在禮部也占有一半的話語權。如果陶興彥和陳以勤能夠進一步架空趙貞吉,禮部就會重新回到羅信的手中。戶部表面上看和羅信沒有半點兒關係,但是羅信這些年在地方的經營真的是白費的嗎?
戶部管錢糧。
但是,你看看羅信這些年都幹了些什麼?
建立南方市舶司,北方互市。還有收回屯田。這管農商的官員,如今有很多都已經是羅信的部下,雖然官不大,雖然不再京城,在地方。但是,他們卻卡住了戶部的脖子。他們就是給戶部輸送血液的源泉,如果他們不給戶部送錢,戶部會遭遇什麼?
會遭遇巨大的麻煩,京城各部,各個衙門,會將戶部的門檻踏平,都是去要錢的。要不到錢,彈劾的奏章就會像雪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