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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
一旦戰事發生,打仗打的就是國力,沒有了市舶司,國力勢必減弱,這南北受敵,如何打?
「北方的問題嘛!」馬芳皺著眉頭繼續說道:「一旦草原和我們大明全面開展,這絕對不是一場短時間內能夠結束的戰爭,要做好持久的準備。
實際上,我們軍方一直沒有放鬆對草原的打探,草原如今的霸主是一個被叫作羅神的人,他很神秘,整日臉上都塗著色彩。我們軍方的探子說,如果那位羅神塗掉了臉上的色彩,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們都會認不出來。
但是,也正是他這種神秘,讓草原各部落對他有著深深的敬畏之心。而且這些年,那位羅神雖然沒有對大明動兵,但是卻一直在西域擴張,幾乎每日都在戰鬥。他們已經被淬鍊成一支十分強大的軍隊。所以,北方的局勢其實和南方一樣,都只能夠被動防守。」
「被動防守!」徐階臉色陰沉的一拍桌子道:「南北戰事一開,市舶司和互市都要停,那個時候,大明財政勢必大損,今日必須商議出一個對策。」
說到這裡,他望向了羅信道:「羅信,你有何計策?」
羅信心中就是一怒,直呼羅信的名字,這可以看做是徐階對小輩的稱呼,沒有什麼大不了。但是不要忘記了,羅信如今也是內閣大學士。雖然年輕,但是地位擺在那裡,這就是對羅信的一種不尊重,是徐階對羅信打壓的一種手段。羅信抬起眼皮,淡淡地說道:
「打仗是兵部的事情,財政是戶部的事情。我管的是工部。而且有你首輔在,我要做的是打造戰事器械,為軍方提供便利。若問我,我要求戶部給工部撥款,現在就開始打造器械,否則戰事一開,可不要怪工部沒有器械。」
說到這裡,羅信向著張居正一拱手道:「國事飄搖,還請張大人將款項向工部傾斜。」
徐階和張居正的臉色俱都一僵。徐階的心中知道這是羅信的反擊,讓他對羅信的打壓落在了空處。但是不能夠這樣完了,否則如何打壓羅信?臉色一沉,剛想要開口說,你羅信是大明軍神……
卻聽到羅信再次開口道:「徐大人,如今不僅僅是外患,還有內憂。而且我認為內憂更為重要。
歷史上任何一個強大的帝國,都不是被外敵擊敗的,而是被內憂瓦解的。
錢荒就是如今大明的內憂。
錢荒之事不能夠解決,到時候內憂外患齊至,大明危矣!」
徐階心中便是一怒,這是羅信對他更為猛烈的反擊。而且如今負責錢荒的又偏偏是張居正和馬芳,正如一旦戰事開啟,馬芳負責兵部,張居正負責戶部一樣,都是主要負責的部門。
「更大的內憂是如今朝廷信譽出現了危機。」
羅信的聲音逐漸洪亮:「禮部尚書趙貞吉上書責罰已經死去的邵元節等人,拆除皇宮內的道宮,並且要追究當初諂媚先帝的修道官員。
趙貞吉如此做,便是代表著一批起復之人,原本就有打擊異己之嫌。卻沒有想到,如今朝野上下,有太多的起復之人,在先帝之時,便是諂媚先帝,修道惑人之輩。如此兩方相爭,相互攻訐,官場被趙貞吉一次上書攪成了一鍋粥,大明軍民意識混**,對大明難免失去信任。
所以,我認為,戰事需要準備,但是內憂卻必須立刻消除。」
房間內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羅信這一刀,徑直插在了徐階的心臟上。
羅信口中說的在先帝之時,諂媚先帝的人是誰?
不就是寫青詞,赤足披髮,和先帝一起請神的他嗎?
羅信就差一點兒指著他的鼻子,念著他的名字罵了。
這如何能忍?
但是……
這還必須忍!
不忍又能夠如何?
他能夠反駁羅信,說他沒有諂媚先帝嗎?
他能反駁羅信,說他一定能夠解決錢荒嗎?
他能告訴羅信,打仗的事不用你管,我徐階揮揮手就解決了嗎?
不能!
那……就只有憋氣!
高拱看得高興,臉上都樂出褶子了。笑眯眯地望著羅信道:
「羅大人,你為大明軍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