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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高拱是想把我當槍使,徐階是想要讓我引起眾怒。」
雲知秋思索了一下,點點頭道:「高拱拿你當槍使,這我理解。但是徐階讓你引起眾怒是怎麼回事兒?」
「這次可是六年一次的大查,每個當官的人都不想被問責。而且一旦被問責,都會覺得自己冤屈,別人都那麼做,怎麼就抓我?
所以這個事情很容易就引起眾怒,特別是如果我特意找徐黨的麻煩,如果徐階在布設幾個陷阱,背後推波助瀾,想躲都躲不過去。」
「那怎麼辦?」
「公事公辦。」
「公事公辦啊!」雲知秋眉宇之間現出憂慮之色道:「也不好辦啊。會有很多人求上你,還會有人和你交易,這原本是一個交易的好機會,擴大我們復興社的影響力。如此一來,不僅達不到我們原本的目的,恐怕還會得罪一些人。」
「得罪也就得罪了。」羅信認真地說道:「我們如今還弱小,先不要想著擴大影響力,而是向著將足立穩。如果急於求成,說不定就如同流星一般。」
「也是!」雲知秋無奈地點頭。
羅信開始忙碌了起來,對於吏部的考核,事無巨細,認真的程度令高拱和徐階都趕到無奈。高拱的無奈是羅信根本就是完全公事公辦,鐵面無私。不僅抓到徐黨的人處理,抓到高黨的人也不放過,甚至抓到羅信的自己人,也嚴肅處理。這就讓高拱說不出什麼來了。羅信都如此這般,他也拉不下來求情,但是心中的不悅是肯定的。
我高拱將這麼重要的工作交給你,你就不知道回報我一下?
不錯!
我是把你當槍使了,但是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當我高拱的槍不是?
而徐階也是鬱悶,羅信擺出這個態度,讓他根本就無法暗算羅信。不過一想到羅信也沒有針對自己,也保住了自己的實力,讓自己沒有在手下小弟面前丟人,人心沒散,心中也有了一些安慰。
如此忙到了臘月二十七,內閣開完了最後一次會議,算是結束了這一年的工作。走出會議室,高拱含笑對羅信道:
「去我那兒坐坐。」
羅信自然就跟著高拱去了,兩個人進來房間,王錫爵進來給倒上茶,然後退了出去。高拱喝了一口茶,對羅信道:
「你白瞎了這次機會。」
羅信自然是知道高拱指的是負責吏部考核這件事,便苦笑著搖頭道:
「被徐階盯上了,一旦引起眾怒,就算我不被趕出內閣,也會降一位,坐在張居正的後面。」
高拱楞了一下,隨後也反應了過來。心中對羅信的不悅散去了,反而生出了一絲愧疚。
這是自己想的不周到啊!
「對了,我聽元馭說,他偶爾聽到張居正和徐階說話,提到寶鈔的事情。你幫我分析分析,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羅信心中就是一凜,這是徐階和張居正解決不了錢荒的事情,準備採取張居正的主意,發行新寶鈔了嗎?
但是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快速地轉著,只是不到一息的時間,他便決定什麼也不說。一旦他將張居正的意思說出來,他感覺高拱有著九成的可能會贊成發行新寶鈔。因為這是解決錢荒的唯一辦法,最起碼在高拱看來,這是唯一的辦法。如此,高拱就會搶先動手。這不是羅信想要的結果。
所以他臉上現出一片茫然之色道:「寶鈔?現在還有人認寶鈔嗎?」
「所以,我也迷惑啊!但是徐階和張居正不可能無聊到閒談寶鈔啊,我懷疑這和錢荒有關係。」
羅信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最終卻是搖頭。
「算了!」高拱搖頭道:「先過個好年再說吧……」
說到這裡,又期待地望著羅信道:「不器,你是理財高手,如今這錢荒,你有沒有辦法?」
羅信便苦笑道:「最起碼現在是沒有辦法,閣老,你也知道,這些日子,我不僅要如履薄冰地處理吏部的事情,又要處理禮部的事情,明年是大比之前,我整天腦袋都沒有一絲縫了,哪裡還有精力去考慮錢荒的事情?」
「那你現在考慮考慮?」高拱期待地望著羅信。
羅信便一拍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