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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的分量也不夠,需要我去說服高拱。你說到那個時候,他張居正還可能首先提出來嗎?」
「那他可以放棄一條鞭。」
「不會!」羅信搖頭道:「他是一個有理想的人,知道一條鞭對大明的好處,所以他不會放棄。張居正值得尊重。」
果然,事情過去了七天。在這七天,張居正沒有再來找羅信,羅信也仿佛將一條鞭的事情忘記了。這七天,張居正每天都在盡著努力,想要說服徐階,但是最終都被膽小甚微的徐階拒絕了。最終,張居正趁著黃昏,來到了羅信的家裡。兩個人在書房相對而坐,中間的茶壺冒著一縷白霧,書房內寂靜無聲。
半響,張居正很光棍地開口道:「不器,我說服不了恩師,這件事還需要你的支持。」
羅信沉默不語,半響,張居正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焦急道:「怎麼?不器你怕了?想要變卦?」
羅信淡淡一笑道:「怕倒是不至於,那就這樣吧,你上朝的時候上書,我附議。」
張居正的神色現出掙扎之色,大約三息的時間,目光變得堅定道:
「不器,這件事還是由你上書,我附議。」
「不可!」羅信搖頭道:「這是你的提議,如此該是你的首功就是你的。我羅信從來不會去搶別人的首功,這種事情我做不來。」
張居正臉色一紅,他如何不知這是羅信在責怪他,當初搶在羅信和高拱之前,上書立儲之事?心中嘆息了一聲,知道羅信心中有疙瘩,便拱手道:
「不器,上次的事情後來我才知道,不過絕對是巧合。算了,這次提議一條鞭的首功就讓給你,算我對你的補償如何?」
「不要!」羅信堅定的搖頭道:「上次的事情就算了,泰岳你的人品我絕對信得過。我們都是裕王府的老人,相互了解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相信你,不會做出那樣卑鄙的事情,你也應該了解我不會做出爭搶首功的事情,哪怕是你心甘情願地讓給我。」
羅信看著張居正,認真地說道:「說白了,為了大明,我可以附議你正確的提議,但是讓我提議,那就是讓我欠你人情,我不想欠人情。」
張居正默然片刻道:「你不欠我人情。」
「哦?」
「不器,你也知道,只要我恩師不同意一條鞭,我就永遠不會公開倡議此事。」
「嗯!」羅信點頭。
「但是我恩師真的不同意,這七天我已經盡了全力。但是我又不想放棄。」
「你可以等,不急。」
「等不了!」張居正激動了起來:「我等得起,大明等不起。」
羅信拎起茶壺給張居正倒上茶,示意他不要激動。張居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靜了情緒道:
「反正我不想等。但是我又不能夠公開倡議,所以只有請你上書倡議。這不是你欠我人情,而是我欠你人情。」
羅信心中大悅,讓張居正主動請自己上書,而且還欠自己一個人情,還有比這個更爽的嗎?
但是,臉上卻是一片為難,在那裡沉吟猶豫。反倒是張居正急了,站起身來,拱手施禮道:
「不器,為了大明,還請伸手。」
「好吧!」羅信勉為其難地說道,然後請張居正落座,假模假樣的思索了一會兒,這才認真地開口道:
「泰岳,這件事有徐階的反對,真的很難。即便是我倡議,我的身份和徐階不對等,根本就通不過。」
「你的意思是?」
「得讓高拱站出來。」
張居正沉吟了片刻,點頭道:「這就要勞煩不器你去說服高閣老了。」
「去說服高閣老倒是沒有問題,問題是我如何去說服?」
張居正神色變得猶豫,他聽懂了羅信的話中意思。這件事有兩條路,一條路是羅信直言相告,和高拱說,這件事的真正倡議者是張居正。另一條路,便是這件事真正的歸了羅信,羅信要去和高拱說,這件事的倡議者就是他羅信。
一旦這樣,張居正是真的要讓出很大的利益了。最起碼要把自己多年研究的成果都交給羅信,以後也不能夠說這是自己的研究成果,一切都歸了羅信。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