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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羅信又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個聖旨遞給了徐鵬舉道:
「你自己看看吧。」
徐鵬舉一看到聖旨,眼睛就是一縮,臉色變得蒼白,接過來聖旨打開一看,便癱軟在椅子上。
「徐國公,涇王的事情知道吧?」羅信輕聲問道。
「嗯!」徐鵬舉輕輕點頭。
「我想,你也是因為涇王退還了屯田,而且還認罰了一筆銀子,你才想起煽動九衛鬧響,給我一個下馬威,警告我,如果我敢收你徐國公的屯田,你就會讓南方亂成一片,特別是如今白蓮教和張道源正在造反吧?
對了,這還有一份口供,你看看。」
琴雙將那四個白蓮教的口供拿了出來,遞給了徐鵬舉。
徐鵬舉接過來看了幾眼,臉色便蒼白如紙,耳邊響起羅信幽幽的聲音:
「徐國公,不管是白蓮教利用你這次煽動九衛鬧響,還會你勾結了白蓮教……」
「我沒有勾結白蓮教!」徐鵬舉恐懼地大喊。
羅信擺擺手道:「我只要把這些口供交上去,至於陛下怎麼認為,我就不知道了。」
「你究竟要怎樣?」徐鵬舉此時一點兒架子也沒有了,望著羅信的目光充滿了祈求。
「好吧!」羅信點點頭道:「我們接著方才涇王的事情來講,當初陛下也給了涇王這麼一個聖旨,但是我沒有給涇王看。因為涇王做到那個程度我很滿意。
如今就看國公你的了,如果你做的讓我滿意,我也當從來沒有給你看過這個聖旨。」
「但是這聖旨……」徐鵬舉神色不定地望著羅信。
「那就是我如何和陛下說的問題了。」
徐鵬舉神色間不斷地掙扎,羅信則是端起了茶杯慢慢喝茶。徐鵬舉的呼吸聲越來越重,突然他望著羅信道:
「羅大人,你為什麼這麼做?既然你有了聖旨,你原本可以直接來我們徐府。如果我不肯,你就可以按聖旨辦事,將我抓起來,這豈不是收穫更大?」
「實際上,當初陛下還讓我帶了一個給涇王的聖旨。」羅信輕聲說道,然後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聖旨道:
「內容是差不多的。徐國公,想必你侵占這屯田沒有一百年,也有八十年了吧?」
「咳咳……」徐鵬舉咳嗦了兩聲,見到羅信依舊盯著他,便只有不情願地點點頭。
「如果按照聖旨的內容來,你不僅要退還屯田,還要補交這八十年的地租,就算你徐國公家大業大,八十年啊!恐怕國公府就破產了吧?連飯都吃不上了吧?」
徐鵬舉臉色難看,但是又不得不承認羅信說得對。羅信也不等他回答,便繼續說道:
「你的情況如此,涇王的情況又何嘗不是?
陛下因為痛心你們這些貪婪的人,而一時憤怒,但是作為臣子的,卻不能夠不為陛下考慮。一旦奪了涇王的爵位,奪了你徐鵬舉的爵位,貶為庶民,家產充公。但是,涇王是陛下的親人,而徐國公也是忠良後代,難免會在事後令陛下……倒不是後悔,而是心中不自在。
所以,我便和涇王深談了一番,讓他將屯田完全退還,然後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上交銀錢作為懲罰。如此,既消了陛下的氣,也留給涇王一份富貴。」
說到這裡,羅信便閉口不嚴了。
這已經不用說了,徐鵬舉已經明白了。
就是讓他主動將屯田交出來,然後上交一定的罰款。
他可不可以不這樣做?
當然可以!
但是後果卻十分嚴重,羅信沒有直接將那些口供交給嘉靖帝,說實話,這已經是給他徐鵬舉面子,他徐鵬舉欠了羅信的人情。因為一旦羅信將這些口供交給了嘉靖帝,他可以想像會是一個什麼結果。
有著很大的可能,會判他勾結白蓮教造反。這就不是貶為庶民了,而是滿門抄斬。
他徐鵬舉敢拒絕羅信,羅信就敢將口供上交給嘉靖帝。
所以,不是不可以拒絕羅信,而是敢不敢拒絕。
徐鵬舉不敢!
如此便只有答應羅信,他此時的心充滿了苦澀。當初鬧出兵亂的事情,是為了給羅信一個下馬威,讓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