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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器,我從此刻起,將政權全部交給你這個欽差,我只掌握軍權。你負責坐鎮,我負責剿匪。等戰事結束,我就將軍權也交給你,解甲歸田。」
羅信默默地點點頭。
「但是你要為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兒?」
「軍餉。」
「你放心,沒問題。」羅信點頭道:「我也帶過兵,自然是知道軍餉對於軍隊的重要性。」
胡宗憲目光複雜地望著羅信道:「原本我很擔心,我離開之後,南方會出現動盪。畢竟南方那些世家大族很不好對付,有我在這裡壓著,他們不敢放肆。換一個人來,恐怕被這些世家大族怎麼給玩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有你在這裡坐鎮,我就放心了。」
羅信的目光一厲道:「那些世家大族如果識趣也就罷了,如果不識趣,我不介意在世家大族中抹掉一個兩個。」
胡宗憲心中一凜,他猛然想起,當初羅信可是將南方的世家大族盧家全家抄斬。那股狠勁直接讓南方的所有世家大族失聲。
「這我就放心了!」
胡宗憲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苦澀。
這個時候他的心中忽然明白了!
嘉靖帝並不是離開他不行,大明並不是離開他不行,南方並不是離開他不行。
以羅信的威望,在南方恐怕做得比他還要好。
是自己膨脹了!
還暗中操作讓南方官員聯名上書,說什麼南方離不開他胡宗憲。現在想一想,都覺得臊得慌。
「不器!」他感慨地望著羅信道:「等我將軍權也交給你之後,你便是總攬南方軍政大權,你就不怕走上我的老路?」
「不會!」羅信非常乾脆的搖頭。
「不會?」胡宗憲道:「你以為陛下會無條件的信任你?高拱會支持你?徐階會放過你?」
「不是,你理解錯了。」羅信淡淡地笑道:「我不會向著坐鎮南方,甚至做一任的想法都沒有。什麼時候,陛下讓我回京,我立刻回京。」
「你……就真的一點兒不戀權力?」胡宗憲目光灼灼地望著羅信。
「也不能夠這麼說。」羅信望著胡宗憲的目光毫不掩飾地流露出遺憾之色道:「老哥,到現在我也有些不明白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什麼意思?」胡宗憲不解地望著羅信。
「老哥你並不是武將,你也是進士出身。當知在地方,你的成就已經做到了最高。在地方不可能在有進步的空間。所以,當初我認為,當剿滅了倭寇之後,你的目光就應該望向了京城,卻沒有想到,你卻打起了永鎮南方的心思。
難道治理一個南方,比治理整個大明還有成就感?」
胡宗憲默然片刻,最終卻是長嘆了一聲道:
「我和你不同,你是狀元,我只是進士。地方大吏已經是我能夠走的最高點,出將入相只是個虛幻。我如果回京,即便是讓我入閣,也只是將我閒置幾年,然後就讓我退隱罷了。」
羅信卻是心中搖頭,通過自己的分析,嘉靖帝還真是把胡宗憲當作內閣培養的,只不過是胡宗憲自己耐心不夠,自己把路走歪了。
都到了這個份兒上,羅信有能夠說什麼?
「算了!」胡宗憲有些意興闌珊地說道:「不想那麼多了,我將這最後一戰打好,也算是有始有終。」
「嗯!」羅信點點頭道:「老哥,你只要將這最後一戰打好,我也好運作。而且你已經將近六十了,這些年在南方都熬垮了身子,將養一下,也沒有什麼不好。」
胡宗憲離開了,羅信也忙碌了起來,總理南方政務,又要為胡宗憲做好後勤,每天只有兩個時辰的睡眠。
而且最關鍵的是,羅信此時還名不正言不順,他只是一個欽差,並沒有旨意讓他總理南方政務。
但是,羅信也顧不了那麼多,他知道只有自己梳理好南方政務,為胡宗憲做好後勤,胡宗憲才能夠將這最後一戰打得漂亮,只有胡宗憲將這最後一戰打得漂亮,他才能夠保住胡宗憲。否則,以胡宗憲之前做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嘉靖帝將他殺了,並不奇怪。
當然,他也給嘉靖帝去了八百里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