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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然後門被推開,羅智走了進來。羅信眼睛都沒有睜開,因為他知道是羅智。外面有著萬大全和魯大慶的把守,如果不是羅智,也根本進不來。
「不器!」羅智坐在羅信的對面,看著羅信凝重的神色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羅信睜開眼睛,望著羅智道:「我收到消息,廣東的白蓮教和江西的張道源,幾乎在同時反了。」
「什麼?」羅智嚇得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難道是胡宗憲養寇自重?」
羅信卻是微微搖了搖頭道:「不止於此。」
「怎麼就不止於此?」羅智反駁道:「說不定這白蓮教和張道源造反都是假的,而是胡宗憲弄出來的。就是為了能夠繼續在東南當他的大都督。不器,如果胡宗憲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方,你可不能再幫他了。」
「先不要下斷論!」羅信神色微沉道:「我相信用不了幾天,錦衣衛便會有消息傳給我。你去告訴龐將軍,如果這兩天有人來找我,讓他們不要阻攔,帶來見我。」
「我們要在這裡停留?不去蘇州了?」
羅信翻了一個白眼道:「你都懷疑胡宗憲了,我就這麼撞上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羅智的臉色白了白,眼中現出緊張之色。畢竟他只是一個書生,並沒有經歷過戰爭。羅信含笑道:
「小叔,沒事兒的。你先去通知龐將軍吧,等消息收集全了,我們自然就有了一個明確的判斷。」
「好!」
羅智離開了羅信的房間,羅信又閉上了眼睛,思索著各種可能性,以及自己應對的辦法。
一連三天,一個個消息傳到了羅信的手中,有的消息是錦衣衛送來的,有的是東廠送來的,當然少不了王翠翹的人送來的。
羅信和羅智坐在桌子旁,看著一個個消息,兩個人的臉色都變色十分凝重。
真的是白蓮教在廣東反了,張道源在江西反了。廣東和江西告急不斷,各省都在調兵,整個南方都變得十分緊張。
白蓮教已經攻下了四座縣城,原本白蓮教就蠱惑百姓,暗中加入白蓮教的人數就極多。如今走上檯面,短短的幾日,便拉起了十萬之眾,聲勢滔天。
江西的張道源也攻打下來三座縣城,雖然人數沒有白蓮教多,但是似乎實力更強。
此時房間裡十分寂靜,羅智剛剛停口,他還是堅持是胡宗憲養寇自重。他認為胡宗憲在南方經營如此長久的時間,怎麼可能不了解白蓮教和張道源?以前之所以沒有徵剿,就是為了留待今日之用。說不定白蓮教和張道源內部中就有著胡宗憲安插的人,在這個時候挑動白蓮教和張道源造反。
「不器,胡宗憲這是給你一個下馬威,同時逼迫朝堂。我們不能留在這裡了,這裡是胡宗憲管轄,我們留在這裡太危險,不如我們立了離開這裡。對,我們去寧海,在那裡再決定行止。」
羅信依舊不說話,擰著眉頭思索著,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道:
「白蓮教和張道源應該與胡宗憲無關。」
「不器,你怎麼還護著他?」
「胡宗憲還不至於勾結白蓮教和張道源。不過,這件事倒是讓胡宗憲得到了一個機會,最後事態朝那個方向發展,卻是複雜了。唉……」
「不是胡宗憲,為什麼白蓮教和張道源會突然造反?」羅智不服氣。
羅信輕聲道:「這件事和我有關,說不定,如今彈劾我的摺子已經像雪片一般堆滿了陛下的御書案。」
「啊?」羅智驚訝道:「這怎麼與你有關?」
「因為裁軍!」羅信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道:「不管裁軍之前,那些衛所官兵是多麼的糜爛,但是也號稱有一百多萬。這是這個數量,便對白蓮教和張道源有著威嚇的作用。但是,南方的所有衛所一下子都被我給裁掉了。如今在整個南方,除了胡宗憲掌握的四十五萬人,各省實際上只有從北方調過來的十萬人,還被分成了七支軍隊。每個省只有一萬多人,這才是白蓮教和張道源造反的主要原因,這讓他們看到了機會。」
「啊?」
「再加上如今朝堂對胡宗憲的不信任,這在有心人都能夠看出來,所以他們便瞅中了這個機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