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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陛下?」胡宗憲驚訝地望著羅信。
「是啊!」羅信取出了一封信,遞給了胡宗憲道:「你看看。」
「這是給誰的信?」胡宗憲接過了信。
「給陛下的!」
羅信聲音隨輕,但是卻令胡宗憲震驚,隨後神色便是猶豫道:
「這……我看……這封信……好嗎?」
「沒什麼。」羅信擺擺手道:「幫我看看能不能過關。」
胡宗憲想到羅信就是因為自己,才落到了如今進退失據的境地,如果能夠幫上羅信,自己自然不會推辭,便點點頭,低頭展開了信件。
時間很短,胡宗憲就看完了信,他霍然抬頭道:「你早已經準備好要強攻山民,根本就沒有想過招降他們?」
「不!」羅信搖頭道:「我不是派人去招降他們了嗎?如果他們願意談,我可以給他們公正。當然,他們曾經對大明的軍隊造成了危害,所以想要得到公正,就必須要付出,他們要將張道源的腦袋拿來見我。」
「這怎麼可能?」胡宗憲搖頭道:「他們就算是不幫張道源,也不會去和張道源作對的,他們是愚昧了些,但是並不傻。這種被我們當槍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做的。」
「那他們就必須付出代價,生命的代價,來贖罪。」羅信雙手一攤。
「可是……」胡宗憲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信,然後抬頭道:「你把屠殺山民的罪名都攬在自己的身上,然後辭去所有的官職,返回故里。你這麼做,代價太大了。」
「不大!」羅信搖頭道:「老哥,首先,我們必須要快速結束這場戰爭,如果拖得太久,就算最終勝利了,我們的下場也不會好。而且我擔心我們等不到那一天。如果拖得久一些,恐怕朝廷就會派新的官員來代替我們,而將我們兩個抓回京城,等待陛下的處罰。那個時候,就算我們想要回歸故里,都未必能夠做到。」
胡宗憲嘆息了一聲道:「這我知道,我估計,如果我們在兩個月內不能夠取得明顯的進展,陛下就會派新的官員來,取代我們兩個的位置。不器你應該還能夠有著很大的可能性活著回歸故里,而我……」
胡宗憲苦澀地說道:「這條性命就交代給陛下了。不器,還希望你在有能力的情況下,照顧一下我的家人。」
「沒有那麼眼中,聽我說完。」羅信擺擺手道:「正如老哥所說,我們必須在兩個月內取得重大的突破。而想要取得重大的突破,你覺得招降能夠成功嗎?」
「不能!」胡宗憲果斷搖頭道:「別說你那個苛刻的條件,就是沒有那個條件,而且給山民極大的好處,也許他們會接受招降。但是他們在暗地裡依舊會給張道源送心,我們依舊在深山老林中拿張道源嗎沒有辦法。所以,想要招降而剿滅張道源,這條路就死了。
但是想要將山民和張道源放在一起屠殺,也十分不易。十八寨易守難攻。而且即便是攻下來,他們也會進入到老林之中,我們在陌生的老林之中,更加寸步難行。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不器你有什麼辦法,能夠在兩個月內解決戰鬥。」
「這個先不說,反正不器有辦法。所以,我將這些原因在心中都給陛下寫得清清楚楚。如今山民就是反賊,如果殺了我們十二萬將士,他們還不是反賊,誰是反賊?
所以,在我給了他們機會之後,他們還不肯接受招降,那就只有屠殺。雖然屠殺有傷天和,但是我羅信一力承擔,願意辭官歸故里。
這就是我要這麼做的第二點,我將所有的罪名都承擔了,便將陛下解脫了出來,不會擔上暴君的罪名。如此,陛下心中勢必愧疚與我。」
胡宗憲的眼睛一亮道:「你是想要在發起攻擊之前,就先將這封信送給陛下,而不是取得勝利之後?」
「對!」羅信點頭道:「我提前就向陛下表明,我會承擔一切罪名。這便讓陛下知道,我不是在他的壓力之下,不得不承擔這個罪名,而是為了陛下的聲譽,主動承擔這個罪名。如此才能夠讓陛下心中感到愧疚。
陛下這個人,天性涼薄,想要他心中有愧疚,並不容易,所以就要把事情做絕一些。」
胡宗憲默然片刻道:「不錯,你如此做,會讓陛下心中異常愧疚。雖然你請求辭官,回歸故里,但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