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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魯卿的臉上現出了極度震驚之色,慢慢地消化著徐階的話,漸漸地在臉上消失了震驚之色,雙目中也漸漸地現出了智慧的火花。
「我明白了,那個目標是我們士大夫畢生的理想,是我們士大夫心中最為理想的國度。那才是真正的士大夫與皇家公治天下,才是最強盛的時代。」
「不錯!」徐階點頭道:「所以說,宰相天生就是皇帝的對手,我們這麼做,並不是不忠,反而是大忠。因為我們並不是因為自私才這麼做,而是為了整個大明,我們是公心。」
徐魯卿的臉上現出了興奮之色,但是隨後他的臉色有變得陰沉了下來,低聲道:
「可是……父親,如今您……」
「唉……」徐階也長嘆了一聲道:「為父已經很難實現自己的理想了,而你……能力還不夠。為父的希望就只能夠寄托在泰岳的身上了。希望為父還能夠在內閣首輔的位置上,堅持幾年,幫助一些泰岳。我已經決定將泰岳調回來,我已經將吏部侍郎的位置給他準備好了。將來就看他是否能夠爭得過羅信了。」
賈家樓。
何心隱和羅信再次坐在了包廂內。
「翟東讓就是神秘人!」羅信輕聲道。
何心隱神色未變,羅信突然派人請他出來會面,他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聞言望著羅信道:
「不器,你準備如何做?」
「正想和先生請教。如今無非就是兩種選擇,一個是將他抓起來,另一個是先放在景王府,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何心隱思索了一下道:「現在將他抓起來,會驚動景王。但是先將他放在景王府,說不定什麼時候,景王為了安全,就把他給殺了。」
「是啊!」羅信有些為難道:「有些難以選擇啊!」
「而且,你準備如何抓他?」何心隱道:「據我對他的了解,他已經有很久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還能夠在景王府內,將他抓起來?」
羅信皺了皺眉頭,良久嘆息了一聲道:「那就先把他放在景王府吧,我自有人監視他。但是請何先生平時多和他來往,看看能夠套出多少消息。」
何心隱沉吟了一下,卻是搖了搖頭。羅信神色就是一愣。
「怎麼了?」
「我準備離開景王府了!」
「這個時候離開?會讓景王警覺的,如此我們做的一切豈不是前功盡棄?」
何心隱抬頭望著羅信道:「我當初答應你進入景王府,只是為了破壞徐階的這次計劃,而我已經完美地完成了這次任務,對吧。」
「對,但是……」
何心隱擺擺手道:「我完成了我的承諾,不虧欠你什麼。而且我進入景王府的事情,因為時間短,沒有人知道。我也是名聞天下的俠儒,不想毀了名聲。最重要的是,我又賭輸了,我要去勸說心學支持你……或者是說和你合作。」
羅信思索了片刻道:「那你以什麼方式離開?就突然消失?」
「當然不會這樣,那樣的話,會讓景王警覺,我並不想讓我們所做的一切化為流水。我會和景王說,我要去遊歷天下,勸說心學支持景王。如此,拖了一兩年,景王都不會懷疑我。如果在一兩年內,你還不能夠確定裕王的優勢,那是你的無能,與我無關。」
「好吧!」羅信點點頭道:「希望我能夠和心學合作。」
羅信回到了府中,便見到父母和老婆孩子都在大堂內。見到羅信回來,陸如黛便興高采烈地拉著羅信一邊往臥室走,一邊說道:
「相公,進去試試衣服。」
羅信腦袋裡面還在想著何心隱的事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便道:
「什麼衣服?」
這個時候,羅信已經被陸如黛拉進了臥室,陸如黛向著床上一指道:
「是相公的官服。」
羅信順著陸如黛的手指望過去,便見到意見嶄新的緋紅三品官服上,胸前不著孔雀,雙肩補著鬥牛,正是他三品禮部侍郎的官服。
羅信的眉毛一揚,終於可以穿緋紅袍了啊!這個時候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自從自己當上了禮部侍郎之後,陸如黛就在悄悄地親手為他做這件官袍,今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