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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心隱臉上就露出苦笑道:「不器,以你的聰明,又何必如此?」
羅信便笑了笑,何心隱便道:「走吧,餓不著你。」
羅信點點頭,也不追問去哪兒,而是對何心隱道:「我換身衣服吧。」
「嗯!」
很快,羅信便換了一身便服,帶著魯大慶和萬大全,與何心隱從後門離開了羅府,四個人騎術都非常好,騎著馬向著昆明湖疾馳而去。
依舊是那條畫舫,依舊是王畿,徐階,張居正,何心隱和羅信五個人。
五個人都沒有吃飯,而去看徐階四個人的臉色都有些疲勞,五個人略微客氣了一下,便悶頭吃了起來。
眾人雖然都心中有著心事,但是越是這個時候,越不想被對方知道自己心急,一個個都吃得慢條斯理,優雅斯文。但是沒有喝酒,吃得再慢,不到三刻鐘的時間也吃完了。有人進來將碗碟撤去,送上清茶,然後退了出去,將門關上,房間內寂靜了下來。
他們不說話,羅信也不說話。大約過去了十息左右的時間,徐階站了起來,向著羅信躬身一禮道:
「不器,老夫為過去對你的所作所為道歉。」
羅信心中微微一怔,徐階不喚羅信先生,也不喚他的官職,更不稱呼自己為本官,這便是以士林的身份在向自己道歉。
但是,這件事不是你道歉一聲,就能夠過去的事情。所以,羅信依舊沉默不語。
徐階的眼中便現出了一絲羞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繼續說道:
「我們心學決定和你合作,共同遵守一個基本的規矩。」
羅信依舊不語,而且還垂下了眼帘。徐階的臉上現出了尷尬,便望向了王畿,王畿臉上也現出了無奈,他自從上次在畫舫中被羅信言語譏諷之後,這十幾日認真地研究了羅信。
這一研究,他知道自己之前小看了羅信。原本在他的心中並不是太把羅信當作一回事兒,羅信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一個晚輩。
不錯!
他就是把羅信當作一個晚輩。一個士林晚輩。既然是晚輩,在自己這位老前輩面前,那還不得尊敬著?
但是羅信毫不猶豫地反擊和譏諷,讓他不得不重新認識羅信,回到了徐府,便開始通過各個方面研究羅信。越是研究羅信,心中越是吃驚。
如果忘記羅信的年齡,只要看他在著書立傳,在學問方面的成就,這就是一個和他不差上下的大儒。在士林中的地位,羅信並不弱於他。拋去年齡的問題,羅信絕對有資格和他平起平坐,反而是他並沒有資格在羅信面前擺出前輩的姿態。
但是,羅信年輕啊!
所以,以士林這個角度,羅信還是要尊敬王畿的,而王畿也是可以在羅信面前擺些資格的。
但是,羅信的身份不僅僅是大儒啊!
他還是一代軍神啊!
軍神當然是武將。
一個武將,王畿當然不會放在心上,甚至王畿都可以當面辱罵大明任何一個武將。大明文人在武將的面前就是這麼牛筆,甚至有的武將投奔文官,自稱自己是文官的門下走狗,可見武將在大明的地位有多低。
但是,武將做到了軍神就不一樣了。
無論是做什麼,一旦封神那就絕對不同。
王畿可以訓斥任何一個武將,但是想要在一個軍神面前擺資格,也要掂量一下自己。訓斥任何一個武將,只不過得罪了那個武將,最多是得罪了和那個武將有關的一小撮武將。但是得罪了一個軍神,那就是與整個武官體系為敵。這放到誰的身上,都要掂量一下。
更何況……
當一代大儒和一代軍神合二為一的時候,那威力就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問題了。
羅信這個身份,已經足以令所有人忽略他的年齡,必須鄭重對待,不能夠以晚輩視之。
羅信還有第三個身份……
大明財神!
文士表面上視金錢如糞土,但是誰都知道金錢的威力。沒有金錢,那些世家大族根本就不可能傳承千年。
而且羅信能過做到解決大明財政,讓大明不再缺錢,南市舶司,被互市,能過做到這個地步,也不枉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