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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翰林院就在禮部的管轄之下,禮部尚書就是翰林院掌院的頂頭上司,得罪不得。消除這根刺,和禮部搞好關係,對羅信至關重要。
吃完了早飯,羅信便乘坐著轎子,向著禮部行去。
來到了禮部,門子也認識羅信。便放羅信進去。羅信便一路來到了禮部尚書嚴納的值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便聽到門內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進來!」
羅信推門走了進去,便見到嚴納正在案後看著什麼,便施禮道:
「下官羅信拜見嚴大人。」
嚴納霍然抬頭,見到真是羅信,臉上便顯現出笑容,站了起來,從案後轉了出來道:
「羅大人,你怎麼來了?坐。」然後朝外面喊道:「來人,上茶。」
兩個人坐下,有書吏將茶水送上。羅信才道:「嚴大人,我這不是被陛下封為翰林院掌院嘛,這得首先來拜見大人您啊。」
「這個……」嚴納笑道:「翰林院也是吏部下的一個衙門,你的上司是吏部啊。」
羅信便謙虛地笑了笑道:「之前的翰林院掌院都是由禮部尚書兼任,下官也不知道這次陛下怎麼就讓下官擔任了。但是,既然之前的翰林院掌院都是由禮部尚書兼任,如今翰林院就應該繼續由禮部掌舵。這一點是確定無疑的。」
「呵呵,羅大人說笑了。」
嚴納笑著擺擺手,但是心中卻是非常高興的。原本羅信奪走了他手中的翰林院掌院的權力,心中還是有些不高興,如今見到羅信如此的懂得分寸,那根刺便也就消失不見了。
更何況……
如今羅信可是炙手可熱,裕王又聲勢見長,自己一個禮部尚書,也看不上一個四品翰林院掌院的位子。
這也是羅信來這裡的目的,見到嚴納臉上真摯的笑容,羅信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
兩個人親切地交談著,雙方的關係也在交談上親密了許多。若不是時間太早,兩個人都能夠出去喝一杯。
羅信告辭了禮部,便直接去了禮部西面的翰林院。對於翰林院,羅信自然是十分熟悉。當年他高中狀元之後,第一個工作,便是在翰林院編《元史》。
翰林院根本就不用別人帶路,羅信熟門熟路地走進了翰林院的大門,大門之內,有兩條路。左側為土谷祠,右側為昌黎祠。
翰林院是京城的一處特權地點,這個地方不用點卯,不用升堂,而且也沒有森嚴的等級,有事兒的時候,便由待續將大家召集起來,說一下,沒事兒的時候,便各干各的。而且在翰林院的人,還有著遊歷天下,增長見識的福利,這簡直就是公費旅遊。想當初羅信還在杭州為官的時候,周玉他們就這樣公費旅遊,去杭州府看過他。
所以,當羅信進入到翰林院,翰林院內靜悄悄,看不到人,羅信也沒有絲毫意外,這實在是太正常了。這就是一個清貴的衙門。
羅信站在中間,離開翰林院也有些年了,看著熟悉中有著陌生的環境,心中不由感觸。當初來到翰林院,沒有待上半年就離開了,如今再次回來,卻以掌院的身份。回憶了一下,西邊的讀講廳,是侍講學士辦公的地方,東邊是編檢廳,是編修們在的地方。羅信想了想,先向著編檢廳的方向走去。
還沒有走到編檢廳大門口,便聽到裡面一群編檢們正在高談闊論。
「你們知道景王弄來的那個祥瑞是什麼嗎?」
「是什麼?」
「不是祥瑞麒麟嗎?」
「嗤……」一聲嗤笑:「如果是麒麟,陛下會將它又賞賜回景王?再說了,陛下承認是祥瑞麒麟了嗎?」
「我聽說是一頭牛。」
「胡說八道,我們又不是沒有見過牛,你們家牛長成那個樣子?」
「還真是牛!」最先的那個聲音道:「我可是聽說了,那個東西叫作犀牛。」
「犀牛?也是牛的一種?沒聽說過啊!」
「你當然沒有聽說過,據說是來自天竺,只有天竺才有。」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你有什麼證據?」
「沒有!」
「以訛傳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