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殿下,您怎麼了?」
「孤能夠有今日,都是羅師給的。但是,如今羅師卻遇到了麻煩。」
「啊?羅師遇到了麻煩?」
裕王妃的臉色也變了,羅信對於裕王府的重要性,不僅僅是裕王心中清楚,裕王妃也十分清楚。在羅信沒有成為裕王的老師之前,裕王都過的是什麼日子?她一個裕王妃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她都不記得新衣服是什麼樣子了,整天吃的都是粗茶淡飯,一個月都吃不上一次肉。而且裕王整日愁眉苦臉,過得膽戰心驚,更是沒有了生育的希望。那些日子,裕王妃就是活在黑暗裡。
但是,自從羅信成為了裕王的老師,便和裕王合夥開了一個車馬行,銀子源源不斷地送進裕王府,她有新衣服穿了,有首飾戴了,有大魚大肉吃了,而且羅信手腕極強,智慧無比。有羅師在,裕王也不那麼提心弔膽,如履薄冰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生活也有趣了。更是連李神醫都給找來了,讓她如今有孕在身。
她實在是不敢想像,如果沒有了羅信的日子怎麼過。
裕王將羅信的遭遇說了一遍,最後道:「如今百官都在彈劾羅師,不知道父皇他……」
裕王府輕聲道:「王爺且寬心,羅師那可是絕世高人,王爺也清楚,羅師這短短几年,走過了別人一輩子走不完的路,立下別人一輩子都立不下的功勞,羅師既然敢那麼做,就一定沒有問題。」
「孤也知道羅師智慧如海,可是孤心中還是忐忑不安啊!如今羅師麻煩纏身,偏偏孤又幫不上忙,孤這心裡焦急啊!」
「王爺,您急也沒有用,相信羅師。」
裕王默然片刻道:「孤是不是太看重那個位置了,才逼得羅師不得不為孤謀劃,甚至鋌而走險?如果孤不那樣看重那個位置,羅師也就不會有如今的麻煩。」
裕王妃立刻不同意了。
「王爺,這不是您看重看不重的問題,您是皇長子,就是應該那樣想。那是您的責任。」
裕王搖了搖頭,苦笑道:「王妃你也知道,孤有些笨。一想到勾心鬥角的那些事情,孤就頭疼。」
裕王妃神色呆了呆,心中升起濃濃的不安。如果裕王自己都不爭了,那還有什麼希望?不由震驚得不可置信道:
「王爺,您……在開玩笑吧?」
裕王苦笑道:「如果能夠做一個閒散王爺,孤很願意。只是……四弟虎視眈眈,而且性格乖離。如果讓他坐上了那個位置,相比他是絕對不會放過孤的。那個時候,他必定殺我。所以,不是孤願意去爭,而是不得不去爭。」
說到這裡,他流下了眼淚道:「可憐生長帝王家,完全沒有父母兄弟間的味道。」
裕王妃聞聽也神色黯然,半響才相勸道:「王爺也不用太過煩惱,您不是還有著羅師,徐師和高師嗎?」
「別提徐階!」
裕王勃然作色,將裕王妃嚇了一跳:「王爺,您……」
裕王猛然響起羅信叮囑他,徐階投奔景王的事情,誰也不能夠說。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心境道:
「沒什麼,只是他竟然帶頭彈劾羅師,孤心中不舒服。」
「徐師與羅師有恩怨,彈劾羅師也就罷了。」裕王妃奇怪地問道:「怎麼高師也彈劾羅師?」
「高師他……」裕王的臉上現出了無奈道:「高師他就是那個古板的性子。看到羅師殺了那麼多文官,自然會彈劾。」
「那父皇會責怪羅師嗎?」
「不知道!」裕王苦悶地搖頭道:「父皇的心思,誰能夠猜得到?」
「那……羅師還會繼續殺下去嗎?」
「依羅師的性子,應該會。」
「這……」裕王妃的小臉變得蒼白。
「算了,不說這些了,羅師高深莫測,應該早有計劃。」
徐階這些日子很鬧心,非常的鬧心。
自從那日高拱來找過他,讓他和高拱聯手去皇宮逼宮,被他拒絕之後,便準備以一個旁觀人的身份,逍遙自在地觀看一場大戲。
他想明白了。領著自己陣營的人,上摺子彈劾羅信一下,沒有什麼不可。但是如果自己率領著人去皇宮大門逼宮,自己的